我輕聲一笑,不置可否,順手從慕荷風手中接過了文件袋子,要離開這些證件是我必不可少的東西,錢我更是受之無愧,這本就是我應得的,翻找了一會兒,我那部被警察拿走的手機也在其中。
“謝謝!”我將文件袋收進口袋中,對慕荷風道了聲謝。
“那你之前說的井水不犯河水還能作數麼?”慕荷風撇過頭淡淡道。
“當然作數,從今往後我們天各一方。”慕荷風釋放出來的善意我並不是聽不明白,但想到我即將要離開,糾結於這個問題毫無意義。
“嗬嗬!”慕荷風略帶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隨即雙手插在口袋中繼續說道:“船要來了,你趕緊走吧!”
我聞言回頭看了看,一艘小型貨輪正緩緩靠近我們身處的港口邊。
我和慕荷風站在碼頭邊,靜靜等待著貨輪靠岸,誰都沒有再說話。
待到貨輪停穩在碼頭邊後,慕荷風轉過身輕輕擁抱了,出於感恩,我也反手抱住了她。
“到地方了給我報平安!”慕荷風在我耳邊輕聲呢喃道。
“會的!”我點點頭,隨即鬆開了她。
“再見。”慕荷風躊躇了許久,最終卻也隻說出了這麼兩個字。
我揮了揮手,卻沒有說再見,因為這多少有點自欺欺人了,因為這之後可能再也不見。
甲板上一個戴著金表的中年男人已經在那等候,見我上船後回頭朝慕荷風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我回頭看了一眼,慕荷風依舊站在原地注視著我,再次揮了揮手後,便跟著中年男人進入了船艙。
“餘樂老弟,不用客氣,介條船都四記幾人的啦!”中年男人操著一口濃重的香港口音笑著說道。
我笑了笑,用廣東話說道:“你講粵語得了,我識聽。”
中年男人一聽,顯得有些開心,家鄉話果然是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得得得,廣東人那就是半個老鄉了。”中年男人咧嘴笑道:“大你幾歲,中意就叫我財叔,我年輕的時候在大陸當過兵,後來出了點事,慕董幫我來香港找營生,自己人,自己人。”
我聽到財叔提到慕容長青後,情緒有些許觸動,尤其對於他不斷重複的自己人感到不滿,我跟慕容長青怎麼可能是自己人,我與他已經是名副其實的不共戴天了,有他沒我。
或許是察覺到了我的情緒變化,財叔開始轉移話題,道:“餘樂老弟,你放心我一定安全將你帶到香港。”
我點點頭說道:“那就有勞財叔了!”
財叔給我安排了一個小房間,裏邊的設施還算齊全,不過我並沒有因此而放鬆警惕,這人跟慕容長青關係比較近,倘若慕容長青依舊要置我於死地的話,那麼他一定會給財叔下任務,財叔當過兵,身手自不用說,我定然不是對手。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過度緊張了,連財叔送來的盒飯我都沒敢吃。
廣州到香港不算遠,貨輪行駛了大約三個小時便進入了維多利亞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