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裏沒什麼事,你不用總牽掛著我。”綰兮執意要進去看看,“我雖幫不了什麼忙,不添亂就是了。”
流心拗不過她,隻得讓人小心看護著,二人一同進了屋子。
綰兮這才看清了蘇媽媽的狀況,屋裏難聞的氣味讓人作嘔,綰兮胃裏翻騰起來。這事來的太詭異,如今一看,讓綰兮打消了蘇媽媽叛主的念頭。
“大夫呢?”綰兮凝眉問道,傷者病重,醫者居然不見蹤跡。
“回世子妃。大夫剛從賬房支了診金,匆匆走了。說是蘇媽媽這病回天乏術,神仙也救不回來。”一個婢子跪著答完話,頭也不敢抬。
“咱們在這兒也於事無補,不如先去你那裏,也好時刻候著母親那邊的消息。”流心怕綰兮太過激動,攥著她的手安撫道。“母親那邊有二叔在,定然不會出什麼岔子。待母親那邊穩定了,便立刻將二叔請來為蘇媽媽診療。我勸你你仔細著自己的身子,孩子要緊。”
流心的話說的推心置腹,綰兮點點頭,“還是妹妹想的周全。我先去看一看蘇媽媽的病症,咱們再一同回去,不然我始終是放心不下的。”
“好。”流心吩咐下人搬了椅子進來,又令人準備了幹淨的軟帕手巾,淨手的花瓣和澡豆。她從下人手中接過銅盆,仔細撒了花瓣,又將新製的澡豆隔著手巾細細揉了擱在一邊。“咱們先出去,不要打擾世子妃診病。”
流心知道她素日跟二叔學了些本事,原想勸她避些鋒芒,話到嘴邊,又改聲應了下了。不讓她親自瞧過,她難免坐立不安憂思勞神,反而對她不好。如今顧不得以後,隻能先緊著眼下之事了。
流心帶著人退出去之後,綰兮才鄭重地淨手,將那軟帕搭在了蘇媽媽腕間。動作行雲流水,舉手投足間,都與修羅慎神似。
綰兮的手一抖,心提到了嗓子眼裏。如她所料,是被人下了毒。綰兮咬住袖口,才不至於驚訝地喊出來。
蘇媽媽一定是得了王妃之令,出去找什麼人的。莫非是王妃“發病”,去請太醫?既然是請大夫,為何不直接請修羅慎。還是出去尋王爺或者世子?綰兮搖了搖頭,如此猜測下去更沒有方向了。
不管怎樣,蘇媽媽現今如此,那王妃那邊,情形更是不妙了。
修羅慎不在王妃屋中,而是被老太太請來“診脈”了。老太太手裏撚著佛珠,閉著眼睛誦念佛經,哪有一點病容。
“請慎先生過來,是想問問言妙的病如何了。”老太太睜開眼睛,柔聲解釋道。老太太一直給人慈祥謙和的樣子,甚至不讓人稱她太妃或是夫人。可修羅慎這才覺得,老太太也可以如此麵目可憎。
修羅慎低頭回答道,“族姐身體積弱,病才會來得這麼急。如今勉強吊住一條命,能不能活著還要看???”修羅慎沒提王妃身中劇毒。
“如此甚好,有勞慎先生操勞了。”老太太眼中寒光一閃,意有所指地說道,“能不能活著,要看運氣。隻是別拖累了子女罷。”
修羅慎不知老太太何意,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