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紀東歌這是明顯要他當眾難堪。
畢竟,他們兩位之前賭戰,眾所周知。
按照當初賭戰約定,誰要是率先完成這個死亡級任務,就要認賭服輸,完成賭約。
若是紀東歌輸了,直接從核心弟子降級為內門弟子,以後見他陸文東繞道走。
若是他陸文東輸了,便要當眾稱紀東歌為師兄。
要知道,陸文東他父親是宗門護法長老,位高權重,他自己從小就在宗門長大,背景雄厚,屬於宗門最忠誠的嫡係子弟,地位非同一般。
不管是老一輩弟子還是新晉弟子,見到他都要恭恭敬敬稱他為一聲師兄,誰敢放肆?
他原本是想替方宇寒師弟出口惡氣,狠狠教訓一下這紀東歌。
沒想到弄巧成拙,把自己給搭進去了,陸文東站在原地,麵色陰沉得滴水,半餉沒有吭聲。
若是今日當眾服輸,他日後顏麵何存。
“紀師弟,大人不記小人過,還請高抬貴手。我陸文東銘記於心,他日必當厚報。”陸文東咬著牙,壓低聲音小心翼翼道,生怕旁人聽見。
紀東歌聞言,不為所動,抱著雙臂盯著他,冰寒如刀的目光盯得對方全身發毛。
陸文東站在原地,死鴨子嘴硬嘴硬,就想腆著臉讓對方網開一麵,怎麼都不願意兌現賭約。
任務樓內,聚集著數十人,遠遠旁觀著,一臉疑惑。
這不是陸文東師兄麼,平日裏仗著自己是嫡係子弟的身份,在他們這些宗門弟子麵前趾高氣昂,耀武揚威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宗門嫡係子弟,人品差得不止一星半點。
今天在紀東歌師兄麵前,怎麼低聲下氣,姿態如此卑微,真是奇怪!
不過看到陸文東吃癟,平日裏許多被他欺辱過的宗門弟子心中暗爽不已。
你也有今天,活該!
自作孽,不可活。
任務樓內,落針可聞,一片寂靜。
一雙雙目光齊刷刷落在陸文東身上,猶如芒刺在背,讓陸文東麵色鐵青。
“這個混蛋!”這是他第一次放低姿態,懇求一個新晉弟子諒解,怎料紀東歌如此難纏,一點沒有諒解的意思。
難道說,真要做到那一步嗎?
想到這裏,陸文東拳頭緊握,內心已經羞怒到了極點。
可他卻忘記了,是他自己當初主動找紀東歌麻煩,非要和對方賭戰,讓對方難堪。
如果不是他自尋煩惱,哪有今天這番場景。
“滾開!”紀東歌當眾發出一聲冷喝,絲毫不給對方麵子。
陸文東聞聲,腦子嗡嗡作響,頓時拳頭緊握,一張臉龐憋得漲紅。
他身為宗門嫡係弟子,竟被一個新晉弟子當眾嗬斥,這簡直就是開天辟地頭一遭,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可對方如今風頭正盛,風光無限,他根本不敢得罪,隻得咬牙側身讓開。
“陰險小人,喜歡背後捅刀子是吧,耍這種小手段,給我記著。”紀東歌撇了他一眼,暗暗道,隨即漠然走過。
幸虧他之前隱藏實力,要不然還真被這雜碎給暗算了。
人心險惡,不得不防,他也沒有想到這些宗門弟子彼此勾心鬥角,竟然嚴重到這個地步。
但是對於這件事,他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對方的。
畢竟他無憑無據,根本沒有辦法確定對方就是那匿名傳信之人,所以無法交給宗門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