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記處。
“來了?等你好久了!”
筆硯看著突然出現的冥刹,眸子劃過驚喜,卻還是執起筆完成最後一個登記。
“先坐,等我記完最後一筆就交接。”
冥刹坐在邊上的案桌旁,隨手給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喝,就這樣聞著茶香。
眸光打量起筆硯。
一襲淡綠衣衫,如雨後新竹,一舉一動間溫潤典雅,一言一笑皆有風流之氣。
望著他,往往會忘記自己是身處陰森的冥域,而是安寧的暮春暖陽下。
冥刹不禁好奇,古人是不是都有著現代人無法擁有的氣質。
“這麼盯著我幹什麼?”
“你身上有種氣質。”
“哦?難道是貴公子的風流倜儻,溫文爾雅?”
筆硯聞言放下手中的筆,挑眉打趣道。
“差不多。”
“你不太對勁啊?”
筆硯可是記得當初在登記處看到冥刹時,那簡直比冥域斷欲過的鬼差還要寡情少語。
不覺目光透著些審視。
“你的魂力怎麼弱了這麼多,魂體也不完整。敢問兄台,你最近做什麼去了?”
“了因果。”
“那你這因果還挺沉重的。”
冥刹沉默。
筆硯再次執起筆,行雲流水,力透紙背。拿起自己寫的紙張,將筆墨吹幹,對著沉思的冥刹招了招手“過來渡魂印吧?”
“還不到時候?”
“那你來做什麼,消遣我嗎?”
筆硯將手中的紙化成虛無,慵懶的朝座椅上一靠,乜斜著眼睛看向冥刹。
“我來是有事相求。”
“我們熟嗎?”
“會熟。”
筆硯:“……”
就在筆硯無語準備將人打發走,就聽到冥刹嗓音繼續開口“你猜,為什麼冥帝當初那麼早就會發現我?”
嗓音淡然無波,筆硯卻莫名聽出了威脅。
這題他會,因為是他迫不及待的找冥帝來搖人替換自己。
想到這,筆硯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冥帝嘛?搖人最在行。興許是你太優秀。兄台,汝該自豪。”
“我有事要問。”
“問,盡管問!我們什麼關係,先不說都是冥帝賦了名的羊毛,我們還都是冥君的候選人,那是以後千萬年的忠實搭檔啊!!幫點小忙算什麼?”
筆硯坐直身子,一副兄台請說,萬事有我的表情。
“塵世鏡可以借嗎?”
“可以啊!你要借啊?不是,我們隻要工作一交接,這東西就是你掌管了,哪還需要借字一說。”
“我的因果還沒了結。”
“還沒了結?什麼鬼啊,投個胎拉這麼長戰線?”
“她不能投胎,目前在罪域裏。”
“自殺的啊?女人?”
冥刹點了點頭。
“目前到哪一步了?”
“正在碧淬河裏。”
筆硯收起嘻笑,神情突然嚴肅起來:“冥刹,我奉勸你一句,作弊不要太明顯。雖然冥域裏我們這些同事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典型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但是天地規則可不是吃醋的!你幫的太明顯了,這才多久!”
“我隻給她提供了魂力,而且她所需比我預想的還少了很多。”
他那個分魂到現在魂力都還剩一大半左右。
那可是冥刹防著天地規則定好的最佳魂力量。
“那按你這麼說,我們可能又要有一個很優秀的同事了!叫什麼名字?”
“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