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西的戰場上已經勝敗分明。
我是齊軍的將軍觸子,看到自己的軍隊早已經潰不成軍,偷偷的遠離了戰場,落荒而逃。
因為明白,麵對聯軍,即使是破釜沉舟也是螳臂當車。
剛才在戰場上,長矛貼著自己的頭發而過,如果不是自己躲了過去,自己的頭顱就要被削去一半了。
在與死亡擦肩而過的瞬間,家裏老娘和婆娘的畫麵緊跟著掃過去的長矛的步伐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自己翻身躲過了攻擊,準備用自己的長劍殺掉眼前的敵人,可是一張孩子的笑臉出現在了自己的眼睛裏。
我意識到這不是真的,那根長矛自己也沒有躲過去,應該是重重的打在了自己的額頭上。讓自己出現了幻覺。
可是看著眼睛中的那張孩子的笑臉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將長劍刺出去。
“我得逃!”
我獨自嘀咕著,我用劍柄擊飛了眼前的敵人。逃離了戰場。
我不能陪著一個已經發狂的帝王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不能讓老娘沒有兒子,婆娘沒有丈夫,孩子沒有父親。
我是這個家的頂梁柱。沒有了自己,他們又怎樣才能活下去。
我捂著流血的額頭,可是捂不住,鮮血好像一條在噴發的小溫泉,從頭頂往下淌。
帶著溫度的血淌下來,流進了眼睛裏,我的眼前變成了一片血紅色。
可是我根本沒有想到停下來去擦一下。隻有瘋狂的跑,跑出去,跑遠點,自己才有可能活。
我靠著耳朵尋找方向,我雖然看不清路是哪裏,可是我知道戰鬥的聲音在哪裏,遠離那個聲音,隻要遠離那個聲音我就有可能活。
這一刻,什麼逃兵,什麼國家大義都去他的吧。與自己的父母妻兒相比,什麼都要往後站。
耳朵裏的刀光劍戟聲,喊殺聲漸漸小了,慢慢的聽不見了。我知道自己已經遠離了戰場。
我用另一隻手擦掉眼睛裏的血跡,回頭看去,已經看不到戰場的樣子了,也沒有人來追殺自己。
我鬆了口氣,我知道自己活下來了。一身的疲憊在一瞬間重重的壓在了自己的身上,淚水奪眶而出。
我回過頭準備繼續趕自己的路,可是我的淚水停止了,心髒驟然停了一下。
前麵的路被三個年輕人擋住了。我下意識想舉起手中的長劍,我意識到剛才擦眼睛時沒有意識到的問題。
我手中的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一定是逃跑的時候嫌累贅丟掉了。
我開始目視前麵的三個年輕人。我能不能活命就看他們能不能放過我。
三個年輕人中有一個白衣劍客,長劍在腰間別著,手中還拿著一把,看樣式,是從戰場上撿來的。
唯一的女孩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裳。沒有任何武器,看上去人畜無害,但不知道為什麼,給自己極大的壓力。
最後一個年輕人,穿著麻布衣裳,看上去是一個書呆子?臉上還帶著笑容。但是帶給自己的感覺很難受。
白衣劍客慢慢走了過來,將手中的長劍丟在自己眼前,站在五步以外的地方抽出了他腰間的劍。這是想給自己一個體麵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