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薑安和靈均在一起下棋。在薑安吃掉靈均一顆棋子後,薑安開了口。
“靈均先生,我們要離開了,這幾年是我們最開心的日子。”
“離開?你們要去哪裏?此行可是有危險?”
靈均問道。
“應該是沒有什麼危險的,隻是去見證一個國家的落寞。”
薑安笑了笑,但是沒有動身,這幾年薑安了解靈均先生的脾氣,這事情是一定要問個明白的。
“落寞?是哪個國家要亡了嗎?是齊國嗎?”
“徹底滅亡不至於,而且不是齊國。”
“不是齊國?那............是楚國?”
靈均不確定的問。與其說不確定,倒不如說不想相信。
薑安沒有回話,默默點了點頭。然後開口。
“前兩天有消息傳來,楚國鄢城被破了,但是被破的時間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十個月了。
按照時間和秦兵的攻城速度來看,現在應該是已經到了郢城之外了。郢城支撐不了多久了。”
靈均的手不受控製的抖了一下,打翻了棋盤。但靈均隻顧得喃喃自語。
“楚國要亡了?天要亡大楚啊。”
“亡國倒也不算,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按照楚襄王的性子,大概率會丟卒保車。”
靈均聽到薑安的話,顫抖的手緊緊抓住了薑安的胳膊。
“那這樣說,郢城不一定會被破對不對,郢城還在,楚國還在。”
薑安看著又開始自言自語的靈均,無奈的歎了口氣。但是靈均先生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先生,清醒一點,我隻是說楚襄王不會死,沒說郢城不會破,郢城保不住了,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
靈均先生,我們那裏還有幾壺好酒,晚點給先生送來,算是別禮了,先生再見。”
薑安對靈均抱拳,轉身走了出去。
月掛枝頭,酒是陳天初來送給靈均的。陳天初敲門沒有人回應,索性直接推開了門,反正靈均住處沒有值得惦記的。
陳天初打開門看到靈均先生獨自一人在窗戶那裏喝酒,眼睛看著月亮,也或許不是月亮,因為楚國都城郢城也在那個方向。
茅草屋裏很安靜,隻有靈均先生一個人喝酒吟詩的聲音。
“皇天之純命兮,何百姓之震愆——————。”
“望長楸而太息兮,涕淫淫其若霰——————。”
“將遠舟而下浮兮—————————。”
“當陵陽之焉至兮———————————。”
“外承歡之汋約兮——————————。”
月光撒在了靈均的身上,顯得傷感,屋裏窗外隻有四個觀眾欣賞著這首傷感的詩。
靈均轉過身來。看向了陳天初手裏的酒,伸手接過。象征性的說了幾句話。
“你們這是決定今天晚上就走?”
“嗯,給先生送完酒我們就走了。先生多保重。”
“好的,我會好好活著的你放心,倒是你們,路途遙遠,一路小心啊。”
“先生....................”
陳天初久久不願轉身離開。
“好吧,好吧,你放心,我會好好活著的,不會去跳江尋死的,我保證。這樣可以了吧,趕緊走趕緊走,咋現在看見你們就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