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蘭溪前世接觸過類似的陣法。
入陣者要破陣需要一遍一遍經曆陣主曾經的人生心結,找到破綻才能夠破陣,否則就會永遠迷失在陣法之中,成為背後布陣之人的陣法養料。
現在看來,在這個幻陣中,身體也是幻化出的,就像是NPC一般要按照幻境主人的設定去走劇情線,縱然可以自己操控但無法違背一些主要的情節。
但是這個幻陣未免有些真實過頭了——那鏡中的臉可是他自己的臉啊!!!
這副陣勢,他的角色是明顯是待嫁新娘?
那新郎是誰?
難道是……蕭朗清?
江蘭溪腦中一閃過這個念頭,心髒猛跳,有些控製不住的興奮起來。
如果,蕭朗清的角色是新郎……那他們豈不是會拜天地入洞房?!
江蘭溪一想到這個可能就有些暈乎乎飄飄然。
心中有了這個猜測就壓抑不住的開始浮想聯翩。
現在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也不再掙紮,任由劇情操控著身體乖順地穿上繁重華麗的嫁衣,眼尾掃過銅鏡,從鏡中餘光瞄到那抹高挑修長的盛裝身影。
唇角淺淺地勾起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
任由墜著金色流蘇的刺繡蓋頭慢慢垂下,遮住那令人驚豔不已的絕色容貌。
也擋住了眼底惡意。
如果新郎不是蕭朗清——
他就讓背後的布陣之人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陰冷森黑的房間門被人從外推開,響起“吱呀”一聲沉重的開門聲音。
穿著黑色衣袍的中年男人走進屋,灰衣布履看其穿著是個管家,他身後魚貫進來幾名妙齡婢女,手中托盤裝著衣物、腰帶等紅色物件。
從外麵射進來的光線勉強看清了屋內的擺設。
擺件不多,房間深處一具大紅的喜床,紅色的紗簾掛起,露出整潔的大紅錦被。屋內四周掛滿了赤紅的綢帶,在模糊的光線之下,那些個物件顯得如同沁了血濃稠的暗紅,彌漫著侵入骨髓的陰寒。
看擺設分明就是婚房,但透露著一股令人壓抑的死氣和詭譎的陰森。
房間內空無一人,隻有麵對著喜床,靠牆靈台之上,一道黑色的靈牌。
中年人對著靈牌彎了彎腰,恭敬地道:“少爺,吉時快到了。”
蕭朗清剛恢複神智,就聽到這一句話。
幾乎不等他反應過來那句話什麼意思,他就察覺到自己好似不受控製。
他看著“自己”化作一團黑色煙霧凝聚出來,形成一個黑影。
慢慢變成男人的模樣。
蕭朗清從對麵的妝台古鏡中瞥見自己模樣的臉。
蒼白,陰冷,邪異。
除了一張臉相同,氣息完全就是另一個人。
心中有了計較。這是進入幻陣之中成為某個“主人公”了。
他暗自打量屋中陳設,在他眼中,整個屋子都是濃烈的鬼氣,冰冷森寒,就如同惡鬼巢穴。
看這惡鬼,能具化人形,修為還不低。
他聽見“自己”陰森森的從胸腔中發出低沉的笑聲:“該去接我的新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