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舉著手發誓,隔著蓋頭笑意深深、深情款款的道:“生為同室親,死為同穴塵。阿蘭,信我。”
“我能信你麼?”新娘恍恍惚惚地呢喃。
新郎認真又深情道:“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阿蘭。”
新娘終於卸下了心防:“蕭郎,你真的回來了……”
新郎終於忍不住去掀蓋頭。
蕭朗清終於看清了先前驚鴻一瞥的絕色容貌。
此時細看之下,美則美矣,卻讓人覺得是一具漂亮而無神的空殼。
片刻的失神後,他卻不由自主想的是,若是那個原本的青年自己控製身體會是什麼樣的……
蕭朗清:……
打住。不能再想。
江蘭溪:……
江蘭溪從新郎眼中看清了現在的模樣,臉龐精致的美人眼睛紅的像兔子,眼眶含淚,長睫帶雨,鼻頭也是微紅的,看起來蒼白羸弱,像是一根柔弱無助、隻能依附強者生存的嬌柔菟絲花。
江蘭溪暗暗咬牙:真是糟蹋了他的臉!敗壞他完美強大的形象!
他明明很颯很MAN的好伐?
江蘭溪生怕他蕭朗清也以為自己和這個新娘差不多,忍不住向他解釋,“蕭峰主,我……我不是他那樣的。”
蕭朗清聽到江蘭溪小聲委屈的聲音,頓了頓,道:“我知曉,你是男子,這位新娘雖然幻化的是你的模樣,但她明顯是女子。”
蕭朗清自然是分得清男子與女子不同,江蘭溪麵對他時的小心翼翼,更多的是凡人對於修士強大力量的敬畏。江蘭溪出身不差,又是一家大少爺,家風清正,自有風骨。還有之前分明有信物不用,卻非要憑著一具凡人之身上悟心橋一事,在他甚至所有修行之人看來都太過不自量力,但也證明此人心性坦然,頗具傲骨。
想到這裏,蕭朗清心中自是有了同樣的疑惑,他索性問道:“江公子之前既有太衍宗信物,為何不用?”
江蘭溪聽到他問起這茬,心中默默翻白眼,是他不想用麼,是那該死的劇情不能讓他用!
江蘭溪當然不能說實話,他解釋道:“那個信物其實對我來說沒什麼用的,原本我隻想拜入宗門掛個名頭能夠找些典籍,去找回我的仙骨。但是來太衍宗的路上,我打聽了一番那信物,居然是太衍宗高層的收徒信物。我……我這樣沒有靈根的凡人,就算憑著信物入了宗門,旁人又如何信服於我……”
若是真的憑著信物去進宗門,就算那給出信物之人收下他當徒弟,在一眾天才麵前,他一介凡人就是知心妄想,挾恩圖報的無恥小人了。
蕭朗清頓時了然,若是太衍宗流出的普通信物,憑著信物進入宗門做個外門弟子倒是無妨。太衍宗高層的收徒信物,拿出的確不妥。
然後又問道:“那信物從何而來?”
江家隻是小家族,太衍宗高層無非都是內門的峰主甚至長老身份,怎麼會看得上一個小小江家,還給出信物?
江蘭溪道:“聽我爹娘說,是在我娘懷我的時候,爹爹在外麵救了一個人回來,那人傷很重,在我家修養時,看出我娘肚裏的我是天生仙骨之胎,於是直接留下來,直到我出生,布下陣法隱匿了異象。聽我爹說,那位前輩原本是想直接收我為徒帶我走,可惜當時臨時有事,加上我爹娘實在不舍我離開,就給了太衍宗的信物,說讓我日後去太衍宗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