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渙雲全身發冷，這麼多年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一眼就將自己剖析得一幹二淨的人，這個人還是敵人，而自己對其毫無了解：“你是誰？”
“沈離。玄安宗沈氏長老沈離。”沈離走到桌子麵前，給兩人各倒了一杯水：“這麼年輕，看來還沒有吃過什麼苦，天劍洲這麼將你放出來怕是也沒想到你三個月不到就混進玄安宗吧。”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沈離指了指座位，示意沈渙雲坐下：“不用好奇我怎麼知道這麼多，十天之前，全天下人都知道天劍洲將這一輩的天才弟子放出天劍洲曆練的消息。”
“而，你們這群天才弟子的消息也隨之昭告天下。”
沈渙雲先前已經料到這一點，卻沒有想到會因為麵具被發現。
“看來，葉歲華他們幾個瞞了你們很多事，比如讓你們成為天劍洲氣運的承載體。”
沈渙雲的腦袋一瞬間停止運轉，他下意識地問：“什麼意思？”
“你應該也聽說了玄安宗獻祭天才，成就長生者的事情，天劍洲做的事情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更狠。”
沈渙雲握緊拳頭：“天劍洲不屑於做這種事情。”
“你是不相信天劍洲會將你們這群弟子的生命置之度外吧。”沈離微笑：“可是，事實如此，從你們離開天劍洲的那一刻起，你們的生命就進入了倒計時。”
沈離笑著引誘沈渙雲的好奇心：“你想知道，天劍洲的計劃嗎？”
沈渙雲僵硬地搖頭：“五年之後，我自己會去問。”
十九年，他當慣了晤歌殿無法無天的小公子。
葉晤歌的偏愛，師兄師姐的偏愛。
隻需要認真修煉，其他事情都不需要考慮。
在沈渙雲看來，晤歌殿的那些人早就是自己的弟子，葉晤歌也是如師如父的存在。
現在一個陌生人跟他講他的師父，兄姐要置他於死地，要他如何相信。
雲景之臨行之前對他聲聲句句的囑托，手中的納戒幾乎是雲景之能動用的全部。
這樣的師兄，怎麼可能會害自己？
“你應該知道，我看不得你這樣的天才不明不白的死。”
“其實如何成為長生者並不是一件秘密，三千年前，天洲門就有一位長生者橫空出世，恰巧天洲門中出現了一位叛徒，他將寫有長生者秘密的卷軸送給其他五大洲域的修士。”
“經過這麼多年的試驗，我們從卷軸上摘錄下正確的部分，並對剩下的部分進行猜測。”
“所以，玄安宗十分清楚如何培養一位長生者，可惜天劍洲準備的時間太久了，我們一時半會也追趕不上，唯一的機會就是這幾年。”
“你們這群承載天劍洲好的天命，壞的天命的天才弟子，離開天劍洲，我們可以肆意追殺你們然後散去天劍洲的天命，或者等待五年之後，你們承受不住身上的天命爆體而亡。”
“天劍洲現在可正在爭分奪秒地培養長生者，你們不過是他們的棄徒。”
沈渙雲雙目充血，雙拳緊握盡量使自己平靜下來：“你這是在……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