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經年淡道:“放學了?”
“是的。”
“功課忙嗎?”
夏嫵明白他並不是真的關心自己功課忙不忙,而是怕學業太緊,影響了身體和胎兒,說:
“還好。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霍經年目光下滑,落在她腹部:“這幾天還好吧。”
夏嫵當然知道他不是關心自己,是關心孩子:“嗯,孩子很好。”
“傭人照顧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滿意的。”他淡淡。
她停頓了一下,說:“芬姨很和藹,其他傭人…也都挺好。”
前半句,倒不是違心的。
雖然隻住了一個星期,相處不久,但她看得出來芬姨是個好人。
這也可能是作為高度敏感體質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了吧。
哪怕初次見麵,也大概感覺得出對方大概是個什麼人,除非對方有心裝。
至於後半句……
算了,她也不想把那幾個女傭私下說閑話的事兒告訴他。
免得傭人以為她一來就告狀,倒是坐實了她狐媚惑主的名聲。
霍經年也就沒多問什麼了:“先去洗手換衣服,準備吃飯了。”
夏嫵一聽可以走了,鬆了口氣,匆匆上樓。
一路走著,才發現手心汲出了熱汗。
這男人寡言少語,又給人濃濃的壓迫感,和他相處……
真的有點害怕。
說實話,作為高敏感體質,她骨子裏,並不善和陌生人打交道。
這一兩年陪大伯參加飯局,去見那些商圈的人,都隻是為了生活費和媽媽的治療費,逼迫自己去的,沒人知道她每次需要提前做足多麼巨大的心理準備。
與他這樣氣場強大的人打交道,更需要耗費不少精神。
回房間後,她關上門,先去用洗手液,裏外搓到位,洗了15秒才衝幹淨。
芬姨交代了,孕期一定要謹防感冒,生病會很麻煩。
最近天氣轉涼,又很容易生病。
所以這幾天,每次從學校回來,她都會好好洗手,避免感冒。
既然要賺霍經年這麼多錢,那麼,她也得有職業道德,最基本的規矩,要做足。
至少對得起他給的錢吧。
洗完手,她正準備換件家居衣服,手機響了。
是宋圓圓打來的。
宋圓圓看她一周都沒什麼音訊,特意打來電話。
其實夏嫵早就想跟宋圓圓說了,隻是剛搬進恬園的幾天,還沒緩過神,也不知道怎麼開口,一來二去的,就耽擱了。
電話裏,夏嫵沒隱瞞,將這一周發生的事說了。
宋圓圓講不出話,比上次在醫院聽說她懷孕了還要震驚。
半晌,才尖叫嚷出聲:
“…霍經年讓你留下孩子?沒讓你打掉?還讓你搬去了他名下的別墅?”
夏嫵被她嚷得有點臉紅:“嗯,……你小點聲。”
“沒事,我旁邊沒人。”宋圓圓還處於震驚中,“那你決定了?真的打算替他生下孩子?”
夏嫵眸子籠罩上了一層霧氣,有些迷茫,隨即鎮定下來:“他承諾了,隻要我平安生下孩子,就給我一筆錢。這筆錢,足夠我媽媽用這世界上最好的治療了,我和媽媽下半輩子,也不用再求人,能生活得很好了。所以……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