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當自己兒子養熟了,就不怕這孩子告自己了。二來,萬一有一天那對夫妻的親戚家人找了過來,說她盜取錢財,她也能狡辯,說自己隻是把孩子帶回去養,但養孩子總要錢吧,順便才帶走了一點財物,也能將那孩子當個砝碼。”
夏嫵震驚不已:“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爸爸就是那對夫妻的兒子?”
陸斯航點頭:
“我本來不太確定,但後來,和你奶奶、大伯談判時,故意提起了這件陳年舊事。”
“兩人臉色當時就變了。你奶奶更是嚇得差點臉都青了。”
“足以證明,的確和我猜測的一樣。”
“正因為有這個把柄,他們才會那麼容易同意把房子全部轉給你,屬於你爸爸的股份也全都還給你。畢竟,你奶奶很清楚,自己當年可是犯了盜竊罪和拐賣幼兒罪,卷走雇主家的貴重物品不說,還帶走了雇主的孩子,萬一被追究,下半輩子怕是得在監獄裏過了。自然什麼都答應了。”
夏嫵知道夏老太一直偏心大伯一家,卻沒想到,原來是因為爸爸壓根不是她親生的。
而她,自然也不是夏家的孫女了。
原來,她和夏家毫無關係。
她爸爸隻是個被夏老太拐走的可憐男嬰。
謝朗聽到這裏,也再忍不住了,罵:“要我說,這種黑心爛肝的老太婆,拐主人家的兒子,還偷人家的財物,就應該直接報警!陸大狀,還等什麼?反正夏小姐的東西也拿回來了,打110吧!”
一直沉默的霍經年開了口:“就算上法庭,也是講證據的,快三十年了,查不到確實的鐵證能證明夏家老太婆做過這些事,何況……”
說著,看一眼夏嫵:
“夏嫵的爸爸早就去世了,當事人都不在了,夏嫵親生的爺爺奶奶——那對夫婦也沒了,等於說原告都沒了,更難辦。”
陸斯航也跟著點頭,示意就是這個理兒,又安慰:
“沒關係,那夏家老太婆知道我們摸清了她的底兒,嚇得不輕,我看她下半輩子都得提心吊膽了。夏小姐想修理她,還不是分分鍾?”
夏嫵籲了口氣,難怪夏如畫說,夏老太最近高血壓犯了,進了醫院……
原來不止是因為失去了房子,還因為怕會坐牢。
她沉默會兒,又問:“陸律,那,我爸爸的親生父母是什麼人,這件事有查到嗎?”
陸斯航遺憾:“不好意思,剛才說過,那對夫妻不是京城本地人,好像隻是在京城暫住,所以查不到什麼信息,隻知道好像男方姓秦。後來,夫妻兩人又因為去外地出差,雙雙遭逢意外失蹤,更是人間蒸發一樣,沒了任何消息……”
霍經年輕嗤:“律政鬼見愁還有挖不出來的東西?”
陸斯航知道他是故意激將,無非是不想讓夏嫵失望,笑了笑,轉了口風:
“當然,隻要想查,應該還是能查到。不過呢,畢竟快三十年了,時間太久了,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夏嫵吸口氣,其實,陸斯航能在短短一周內查到這麼多,辦這麼多事,已經夠厲害了。
她說:“沒事,陸律。不管多久都行,麻煩你了。”
陸斯航瞅一眼霍經年:“不麻煩,二爺出錢,我出力。”
夏嫵當然明白陸斯航花大力氣幫自己,並不是義務勞動,是霍經年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