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太冷汗冒出來,趕緊製止:“行,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夏嫵放下電話。
夏老太顫聲:“男主人姓秦,具體名字,我不知道。反正,我就叫他們秦先生、秦太太。那孩子……就是你爸爸,叫庭宵。秦太太總叫他小名宵宵。”
夏嫵心內歎了口氣,爸爸,原來你真正的名字叫庭宵。秦庭宵。
夏老太繼續:
“秦先生長得高大英俊,書卷氣十足,秦太太也是很溫柔漂亮……”
說到這裏,看一眼夏嫵:
“……跟你長得挺像的。”
“秦家夫妻倆不是本地人,隻是來京城工作的,房子是臨時租賃的。但具體做什麼,我也不清楚…他們平時也不怎麼聊工作,不過,經常一起出差。但我想著,肯定是很好很光鮮的工作,不然怎麼能在京城租那麼大的房子?而且吃的用的,都很貴,家裏還有不少貴重的古董和飾物。”
“他們夫妻最後一次出差,也沒說去哪,走了以後就再沒回來了。聽警察說是他們在外地遭遇了意外,沒了。”
“然後……”
夏嫵諷刺:“然後你就動了貪念,卷走了我爺爺奶奶的貴重財物,拐走了我爸爸?”
夏老太一咬唇:“……總之,我能告訴你的,都說了。你要說話算數,不要追究了。”
夏嫵看她的樣子也不像騙人,清冷的字句一個個迸出:
“你最好擔心我爸爸和爺爺奶奶原不原諒你。”
“以後每晚你睡著的時候,他們站在你床頭盯著你時,你再對著他們懺悔吧。”
“至於我追不追究,看心情。你們要是惹我,就很難說了。”
夏老太一個冷戰,看著夏嫵轉身離去,出了一身冷汗。
*
第二天的傍晚,夏嫵在恬園接到了夏如畫的電話。
夏如畫說,夏老太這兩天不知怎麼睡眠很差,吃不下,本已經控製住的血壓又惡化,不斷升高。
昨晚起夜小解,不小心摔了一跤,因為沒人照看,天快亮了,才被查房的護士發現。
結果中風了。
半邊癱瘓,口齒不清,屎尿都沒法控製。
醫生說,看這病情,下半輩子恐怕隻能臥床了。
夏家如今一團亂,剛租了個房子,還在忙著搬家,根本沒辦法照料夏老太。
夏建國說,夏老太出院後隻能將她送去養老院了。
掛了電話,夏嫵久久沒說話。
心裏這幾天壓著的石頭,落了下來。
積壓的怒氣,也終於宣泄了出來。
夏老太這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隻是……
爸爸已經去世了,卻沒法知道自己的身世。
爺爺奶奶,也不知道到底遭遇過什麼,是死是活……
她想得太出神,以至於有人進來都沒注意。
直到腳步在背後響起,她才轉過身,看見霍經年安靜站在麵前,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她臉一紅:“你來了。”
他看一眼她握著的手機:“夏家老太太的事情聽說了嗎?”
她點點頭:“我堂妹剛打電話跟我說了。”
他臉上是那種寵溺縱容的神色,仿佛看著玩累了的小孩子:
“氣都出了,這件事接下來就讓陸斯航去處理。你也有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