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臘月十四。
大會第二環節的第二天。
停止了幾天的風雪又回來了,比之前更猛烈了。
整個無念峰頂都被白雪覆蓋了一層。
一個個臨時休息地,遠遠看去,就像是雪山中的一塊塊巨石。
站在峰頂,仰望天空,黃鶴南突然覺得心情變得很沉重,這鬼天氣,讓他覺得,今天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身後伸過來一隻手,拍了一下他的肩頭,道:“愣啥呢?這天氣多好啊,此時此景,我想吟詩一首,大雪…”
等了半天,不見下文,張少軒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道:“大雪啥呀?後麵的呢?”
藍山河一指前麵的臨時休息處,說道:“你看,帳篷快要被壓塌了,還不快去掃雪。”
說著就快步跑了。
後麵的幾個年輕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張少軒也跑了過去,邊跑邊喊道:“喂,我說老藍,你這個書院山主是不是冒牌貨啊,做個詩都不會。”
“你行你來。”
藍山河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話。
張少軒險些沒有被嗆倒,踉蹌了一下,停住腳步,愣了三秒,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又不是書院山主,我是飯店夥計。”
說完後,跑的更快了。
後麵的人,笑的更大聲了。
黃鶴南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再看天空,這雪,似乎也不是那麼冰冷了。
…
九點剛到。隱門百宗之中就飛出一道人影。
他真的是飛出來的,還是雙手背在身後,橫渡二三十米距離,這中間,身體動也沒動。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這是淩空飛渡?仙人?
張少軒也嚇了一跳,這一手,他現在還玩不來。
連忙仔細看去,卻發現,原來那家夥是踩著一件東西飛過來。
還好!
隻見那人,一身灰色長袍,一頭長發,用一條布巾束在腦後,手上提著一個木匣,落下後,腳下之物,迅速變形,收縮,最後變成一個拳頭大小的圓球,被他安在木匣上的一個凹槽內。
“千機堂王凱,請指教。”
沒有拱手行禮,沒有指名道姓的挑戰,聲音平淡,仿佛他就是來走個過場,例行公事一般。
說完後,一手扶著木匣,一手垂放在身側,靜靜的等待。
龍衛陣營,黃鶴南和葉煜明對視一眼,眼神中明顯有些詫異之色。
藍山河嗬嗬一笑,道:“這個王凱是隱門之中的一個另類,幾乎沒有朋友,也不和別人多接觸,整日裏都在研究他的機關術,這次能來參加昆侖論道大會,估計是千機堂許給他不少好處了,嗬嗬…”
趙靈微詫異的道:“他不是千機堂的弟子嗎?代表宗門出戰,還要好處?”
張少軒說道:“說明他很厲害,有能力的人,才有資格提條件。”
“確實”,藍山河罕見的收斂笑容,認真的說道:“看到他那個木匣了嗎?隱門年輕一輩給那個木匣取了個名字,叫鬼見愁,他不動則已,一動就要見血,袁廷鈺都很忌憚他。”
“他沒有直接挑戰龍衛!”葉煜明說道。
張少軒盯著論道台中央的那道人影,道:“他和那個鍾長風很像,一樣的孤傲,不遜,他不屑於在這種場合用這種方法打壓龍衛,他有自己的做事準則。”
坐在他旁邊的藍山河,用力的拍了拍張少軒的肩膀,說道:“你說的太對了,這小子就是這個尿性,不過,我老人家喜歡,哈哈…”
張少軒轉頭,邪邪一笑,說道:“我覺得,如果哪天,你擋了他的道,他會毫不猶豫的向你打開木匣。”
藍山河鬱悶的拍了拍自己的頭,說道:“還真有可能。”
人家既然不是指名挑戰龍衛,龍衛也樂的清閑,自然也不會主動湊上去。
反觀隱門陣營那邊,遊天痕的一張老臉都氣黑了。
千機堂堂主裘老怪的臉色也不好看。
龍衛的人不上去,不過,終究還是有人登台了。
這也很正常,五年一次的昆侖論道大會,雖然是龍衛與隱門百宗的暗中博弈,但也確實是修行界的一大盛會。
天才都是驕傲的,都想萬眾矚目,而這昆侖論道大會的論道台,無疑是最佳選擇。
玉不琢不成器,鐵不煉不成鋼,天才隻有曆經磨礪,才會光芒萬丈。
“陳家陳柏濤,請指教。”
上台的是閩北陳家的天才陳柏濤。
距離五米外,拱手一禮。
王凱點了點頭,道:“出招吧。”
陳柏濤沒有說話,再次拱手一禮,接著雙手一甩,手中竟多了兩截短棍,對接,一擰,一按。
竟是一柄長槍,槍長三米七。
腳下用力一踏,人槍合一,向著前方襲殺而去。
隻是一瞬,槍尖就已經到了王凱的麵前。
王凱顯然有些詫異陳柏濤的速度,竟然這麼快,倉促間,他都沒來得及打開木匣,隻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