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隨意，但話的分量不輕。
“是。”
*
一座精簡的山洞中，男人坐在鏡子前麵無表情，慢條斯理的往臉上貼著什麼。
鏡中中年男子漸漸變成了一臉絡腮白胡子的精神矍鑠老人，最後在額頭貼上了一塊黃符。
“嗤——”
黃符無火自燃，待燃盡之後，鏡中男人的麵貌不再是粗製的易容，倒像是換了個人。
一個滿臉絡腮白胡子的正直老人。
坐在鏡子前的男人依舊是麵無表情，但鏡中的麵龐上卻出現一抹詭異的笑容。
“等了這麼久，終於要如願以償了。”
一年前，他冒充掌門師叔收了京城豐家小兒子為徒。
帶那個小子入門之後，隨便扔給對方一本無用的相術秘籍，就沒有再管。
但其實這一年，他無時不刻在注意對方的動靜……
豐家小兒子豐昌，天生一副靈眼，還是難得一見的珍貴天靈體。
如果有正規的玄門教導，假以時日必然一飛衝天。
但是呢，他遇上的是合川，這個冒用了掌門師叔麵容收他為徒的中年男人。
合川因修煉邪術，吸取他人功法提升修為被掌門永元大師撞破，被廢了功法逐出了玄門。
但他修煉的邪術本就與他的功法無關，被逐出師門之後，更加肆無忌憚。
他化名居興，又加入一個小門派，混到長老之位。
正值豐昌兄長豐晉找上門派，為自己的幼弟尋找玄門師父。
一群玄術低微的玄門弟子中，豐晉自帶一絲靈氣的身體簡直鶴立雞群一般。
合川下意識垂涎，想著一會兒趁人不注意，跟著豐晉，找機會將對方抓起，煉成人丹供己修煉。
卻沒想到一直跟到山腳下，他發現了行走的人參果豐昌，少年小子一雙靈眼著實靈氣逼人。
一家兄弟兩個這樣的體質？
當時合川心中有了個令人驚喜的猜測。
他暗自尾隨兄弟倆一直到了京城，最後變換成前任門派的掌門師叔樣貌站到了豐家別墅外。
果不其然，進了豐家之後他驚奇的發現，這一家九口都是人丹上上之選。
一番交談過後，令他更驚喜的是最小的兒子豐昌，竟然擁有一雙生令人垂涎的靈眼。
唯一可惜的就是靈眼需要修為激發，他不得不耐下性子先收了豐昌為徒，教習了基本的玄術助這小子入門，丟了一本前任門派偷來的相術秘籍。
那本書他翻過，沒有任何的修煉價值。
一年當中，他每隔一個月都會觀察豐昌靈眼的開發程度，直到前幾天，他發現快要成熟了，隻需要最後一次催熟即可。
所以他又仔仔細細將自己易容成前任掌門師叔的模樣，打算先去豐家滅個門，將八顆人丹先收到手。
再借由他釀造的滅門慘劇強行刺激豐昌的心性，讓靈眼在他修為在身體中奔湧的時候，得到最後一次催化直至成熟。
屆時，便是他收割靈眼為己用，將人參果豐昌吸溜幹淨的時候。
*
平安鎮離京都並不近，公社的專車將豐昌送到豐家別墅門口，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
一下車，豐昌直接向家裏狂奔，心裏祈禱自己可千萬不能夠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