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蜜默默翻個身,躺平,雙手依舊緊緊揪住心口,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安撫住跳的劇烈的心髒。
“我做噩夢了,嚇醒的。”
她悶悶開口。
“芸芸你呢?怎麼睡不著?”
“我?我也做噩夢了。”
“嗯?”於蜜轉頭看她,雖然隻看得見淡淡的輪廓,“你不怕?”
毛芸芸嘴角微勾:“怕什麼?我夢見我最好的朋友慫恿我的心上人幫她奪了我的好運氣,然後我倒黴死了,我的心上人看不得她好過,也讓她經曆了一遍我的倒黴命運,然後她也死了。”
於蜜:“……”
這也不是噩夢吧?她那個恐怖多了。
“然後,她就從土裏坐起來,瞪著半個還沒爛完的眼睛問我內不內疚。”
於蜜:……
“我為什麼要愧疚?她好奇怪。”毛芸芸困惑。
“後、後來呢?”
“我惡心的不行的時候,有個神秘的聲音解救了我,讓我跟著她念咒。”
神秘的聲音?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結果我才念一遍,她就光溜成一副骷髏架子了,多念了兩遍她就裂了,沒多久她就碎成骨頭渣,被一陣風吹走了。然後我就醒了。”
她有些意猶未盡,應該讓對方多點時間恢複的。
於蜜目瞪口呆:“這麼厲害?我噩夢裏也有個聲音救了我,我跟著念,她跟被燙到一樣,然後離我越來越遠。我又不敢過去,隻好大聲的喊出來,喊了好多遍,嗓子都啞了,她才倒下,摔的四分五裂跟火炭一個顏色。再之後噩夢跟鏡子一樣嗙的碎了,聲音很大,給我嚇醒了。”
毛芸芸的微笑僵在嘴角:“你夢裏也有神秘的聲音?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誒?誒??芸芸你怎麼知道?你也是?”於蜜驚的直起半個身體。
毛芸芸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清晰的認知到,為什麼係統一定要讓她來到這裏。
係統隻希望任務成功,而任務成功的前提是她活著。
就說噩夢裏,如果沒有神秘的聲音解救她,並不確定她是不是能夠完好的從夢裏出來。
而於蜜……
或許,與她一樣?
“嗯,對!”
*
天空蒙蒙亮,知青所的知青們齊聚一堂,因為就在昨晚,女知青蔣安寧突然病重,大家心情都很沉重。
“是熱著的嗎?”
“這個天,所有村民都在避暑,隻有蔣老師每天風雨無阻的從知青所到村西來回。”
“醫生有沒有說什麼?”
林老拎著藥箱從房裏出來,他皺著眉。
“蔣知青有些暑熱,我回去給她調點藥,這邊哪位有空,今天多看顧一點。下午要吃了,要是還沒有起走,晚上之前給送到鎮醫院去。”
其實不是。
事情是這樣的,大清早,老周到他家,塞給他一張黃符,說是一會兒他就用到了。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請到了這兒給蔣知青看病。
一進房門啊,黃符燙的他一激靈,趕緊拿出來扔桌上。
好家夥,這蔣知青身上立刻騰起一股黑煙,並且轉瞬被黃符全吸溜進去了,蔣知青的顏色瞬間從青灰轉成正常的紅潤。
就神奇。
拎著藥箱,他沒有回家,直接去找到周大餘。
“你早上給的黃符是什麼?也不給我打個預防針,那知青身上冒出了一股濃黑的煙竟然直接背著黃符全給吸走了,這到底是什麼神奇的東西?”
以前隻聽說過平安符,現在因為玲玲雖然神奇的事情見多了,可是黃符第一回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