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中,陳天早和李家亮哥三個說好了,輪到他們時,他們就讓後邊的人先打飯,把位置先給他占著。不是陳天想不按規矩來,而是廠裏的工人們都是這麼做的,你要是不入鄉隨俗,那就會被認為是異類。
看到陳天和秦淮茹一同來的,李家亮三人對陳天擠了擠眼,給了陳天一個我們都懂的眼神。
秦淮茹和陳天一來,李家亮三人就他們排到了前麵,因三人讓不少人先打,對於三人讓陳天和秦淮茹排前麵,倒是沒有人提出異議。
午飯是在李家亮三人的擠眉弄眼中吃完的。自己要進行的計劃是避不開三人的,必要時,還需要三人幫著打打掩護,所以陳天就把秦淮茹介紹到三人麵前。
對秦淮茹,三人是早聞芳名,隻是這麼直接麵對,這還是第一次。有秦淮茹在,三人倒不好說那些不雅之語。雖然知道秦淮茹的名聲,可心知歸心知,你要是當麵說出來,那得是雙方有深仇大恨撕破了臉的情況下才會那麼做。
吃過午飯,陳天領著秦準茹來到了工廠北麵的圍牆處,這裏有一塊空地,上麵長滿了野草,平時人跡罕至。
秦淮茹看著這地形,就知道陳天所說的正事不是自己所想的正事了,因為這地方不合適。她開口問道:“陳天,說吧,你要和姐談什麼正事?”
“淮茹姐。”陳天不答反問道:“這一星期,你們車間主任總會讓你返工兩次吧。”
一提起這個,秦淮茹就恨得牙癢癢的。郭大撇子這個大豬蹄子,就會借讓自己返工之事,行占便宜之舉。可是,秦淮茹的怨恨也隻能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唉,陳天,誰讓姐我技術不行,加工的工件不合格率太高了。”
一車間加工產品的不合格率,秦淮茹自己就占了百分之八十,硬是以一己之力,挑起了一車間不合格產品的大梁。如不是易中海的麵子,和車間主任郭大撇子的小心思,秦淮茹雖不會被開除,但絕對會被降級。秦淮茹也明白原委,所以對郭大撇子的舉動也隻得無奈接受。
陳天又問道:“淮茹姐,那你有沒有想過,不是你學的不認真,而是師父教的不用心呢?”
秦淮茹搖搖頭,這個自己還真沒想過。要知道易中海可是廠裏唯二的八級工,教個徒弟那不是輕而易舉,別人還羨慕自己有個八級工師父呢。如不是自己頂的是已去丈夫的班,哪能有八級工當師父的待遇。
陳天再道:“淮茹姐,我記得東旭哥生前也就是個二級工,三級考了幾次都沒通過,是有這個事吧。”
秦淮茹點點頭道:“是的,每次考核失敗,東旭都會唉聲歎氣的。”
於是陳天作了個比較道:“你咱三車間的邱師父,他收的第一個徒弟現在都是六級工了,這倆人可是差不多時間敗的師。”
邱師父叫邱林,和易中海是廠裏唯二的兩個八級鉗工,他的大名秦淮茹知道。論在廠裏的名聲,邱林絕不是易中海可比的。邱林有徒弟五人,徒孫更是好幾十,李家亮他們三人就是邱林的徒孫。可以這麼說,邱林和他的徒子徒孫,撐起了三車間的半壁江山。
秦淮茹不確定地道:“那是東旭腦子笨唄。”
“切。”陳天不屑地道:“腦子笨,可淮茹姐知道我為什麼當初死活不願意拜易中海為師麼?為此,我和他不惜撕破了臉?”
秦淮茹搖搖頭道:“陳天,你要說什麼就直說吧,別問我,我又怎麼會知道你是為什麼那麼辦?”
陳天道:“因為他易中海收徒弟的目的不純。他目的不純,就不會認真教,所以東旭哥至死才是個二級工。我也是看透了這點,才死活不願拜他為師的。”
這話聽在秦淮茹的耳中,不吝於是石破天驚。易中海為什麼收東旭為徒,秦淮茹清楚,那是打算讓東旭給他養老的。東旭去了,就輪到自己了。為此易中海還時不時的接濟自己一下。可越是有這個打算,你越得用心教啊,為什麼他卻反其道而行呢?
“為什麼?”聽著秦淮茹茫然的嘀咕,陳天直接說出了問題的所在:“他易中海是怕你們學成了手,你們學成了手,晉級成五級、六級、七級工,那樣會就脫離他的掌控。隻有讓你們停舀在一二級工,你們才能老老實實地受他的控製,他再給些小恩小惠,讓你們念著他的好,才會盡心盡力地給他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