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和宜春並不是每日都去學騎馬,因為顛得身子酸的關係,也為了保持馬匹的精力,通常是學一天休息一天,而休息日通常都沒事做,除了去學堂看望錢嬌和王芙,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正百無聊賴之際,寧秋忽然想起自己還沒好好整理從京城帶回來的東西,那些大物件都被整理好歸到庫房了,小物件基本還沒有動過。她和宜春一件一件地安置好,忽然看到了陳元鋒送給她的扇墜。
陳家……常水縣?莫非……?她趕緊拿著扇墜去找陳傳廣。
“陳大人,這是我在京城的時候,一位叫陳元鋒的公子送給我的,說如果我在嘉州省路過常水縣遇到什麼麻煩事需要幫忙,可以拿著這個找陳府幫忙……”
寧秋話音未落,陳傳廣就驚訝道:“陳元鋒?”
“是的,您說這個陳府,會不會就是幫趙子書在常水縣找到官職的那個陳府?”
陳傳廣的眼神從驚奇轉為鎮定,道:“常水縣又不大,哪有多少個陳府,必定是當日你宣到堂上的那位陳興陳大人的府邸了。”
“他也是稅務大臣,會不會跟此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不無可能,同是稅務大臣,也許他知道些什麼,盡管我那個死掉的隨從沒有供出稅務係統相關的名字,但常水縣的縣太爺,也是位列其中啊。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是,大人。”寧秋樂意之至,這樣一來,休息時間既不無聊,又可以擺脫錢燚燚了。
“我給你撥十個衛兵,保你路上安全。”陳傳廣吩咐道,“切記保密工作,速去速回。”
次日,寧秋和宜春便帶著十個衛兵出發去往常水縣,錢燚燚以為寧秋帶著一幫人馬又要去練騎行,於是帶著自己的仆人一路跟著去了,可前頭寧秋是越跑越遠,直至離開了四方城的地界。
錢燚燚摸不著頭腦,又怕父親找他,不敢隨意離開四方城,於是隻能悻悻而歸。本來寧秋也知道錢燚燚跟在後麵,還擔心甩不掉,得知他在地界處往回走了,不禁和宜春一起大笑起來。
不坐馬車的他們,隻花了兩天就到了常水縣,這一路飛馬揚塵,寧秋不僅沒有覺得累,反而覺得神清氣爽,一刻也停不下來,到了常水縣便匆匆往陳府求見陳大人。
陳興聽說巡判到,以為之前的案件還沒有處理幹淨,忙出來迎接,結果寧秋遞出了那個扇墜子,陳大人一看,道:
“蘇姑娘,是在京城遇到了我的兒子?”
“看來陳公子所言非虛,拿著這個真的能被陳府認出來。”
陳興接過那個扇墜子,其實是一個薄薄的玉墜,上麵鏤刻著奇怪的圖紋。
“不錯,這個正是我們陳家的家徽。因為從不示與外人,所以也鮮有人知道這個事情。”
“原來如此,常水縣陳家必然是曆史悠久的世代貴族了。”寧秋恭維道,轉而切入了主題,“此番前來打擾,其實是有一事相求。”
陳興疑惑道:“什麼事?”
“我和督察使陳傳廣大人去了四方城,本是為了茶趙家趙大人離奇暴斃一案,聽說陳大人您曾為趙大人的兒子在常水縣謀得一官職,不知您可有此間的其他消息?”
陳興捋捋胡子,踱了幾步,道:“我與趙大人雖說是官中同僚,但保薦之事,趙大人的兒子天資聰穎,本就可以勝任該職,我也隻是舉手之勞做個順水人情,並無更深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