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瀚樂嗬嗬的回道：“那您老可別客氣，剛才我點的時候就把您的一份給帶出來了，咱倆可別剩下，要不對不起這頭豬，白長這麼大了。”
老者聽了，終於嘿嘿的笑了一下。
二人推碗換壺的喝了兩個回合，項瀚一看也沒什麼話題，就把剛才聽攤主提了一句的心情不好的事問了一句。
“老哥，適才聽攤主說您心情不好，不知方便說說嘛，主要說出來也能紓解一下心情，不過不方便，便就算了。”
“唉，大兄弟，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你要是不問，我還想和你說說呢，要不我這冤屈都不知會不會讓我帶到地下去了！”
“哦？老哥不急，您慢點說。”項瀚又勸了老人一口，酒多話就多，看看今晚的消息能不能從老人嘴裏問出來。
……
“我呢，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店主。”老者興致索然的嘮叨著，這個事就是無解的事，他也就和對麵的陌生人嘮叨嘮叨。
“我來這個集市比較早，大概大集還沒形成，我就來了，那時候後，我領著全家即是逃荒也是避難一路磕磕絆絆的來到這裏。”
“唉~”老者又長歎一口氣，似乎是有什麼堵在胸口吐不出來，又歎了一口長氣，“唉~~~”
項瀚見此也沒打斷，他知道傾聽也是一種美德，他今天就是靜靜的聽就好了。
“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我一下就看上這裏了，這就是個生財的寶地呀，無論時局怎麼壞，也要吃飯穿衣，那就要來回搬運，都要經過這裏，隨便做點小買賣都能生活，最早的時候，這裏沒有賣東西的商家，就是我們一家三口在這裏落腳，手裏也沒有本錢，隻能進林子裏挖點野菜，打個野味，做點餛飩餃子這一類的東西賣賣，路上的人都比較乏水，所以喜歡熱熱乎乎吃一些湯湯水水的吃食。”老人端起酒杯自顧自的喝了一口，看都沒看項瀚，似乎在回味最初的幸福生活，項瀚忙把鹵肉向前推了過去，老人渾然不覺的拿起筷子家裏一筷子肉，嚼都沒嚼就吞了下去，噎了一下才回過神，忙又和了一口酒，抹了一下不知何時流下的淚水，哽咽著向項瀚說道：“小哥，抱歉抱歉，一想到辛苦卻又幸福的日子那麼短，這又忍不住了。”
項瀚默默的也端起酒杯，衝老者示意一下，自己喝了一口，辛苦都能幸福，那是看到未來有希望，再苦再累也有個奔頭。現在看起來老人無所事事了，似乎可以頤養天年了，但是悲傷卻離不開他，一直會陪伴他終生，直至消亡，不知在這個老人身上發生了什麼，這就是底層社會一麵嗎？項瀚心內鬱結的想到，我卻除了殺人什麼都做不了！
本身不善言談的項瀚此時更不願都說話了，隻對著老人問了一句，“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