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水巷住了不少戶人家,除了陳家大嫂因為夫君早年就去世了家境有些不好之外,其餘的幾家,家底都還算殷實。
夏眠晚因著要開鋪子了,就拿出了幾匹將軍府庫房裏一般過得去的料子去了成衣鋪,讓人做了幾身極漂亮的春衫。
夏眠晚是要做女子生意的,若自己打扮得不好看,又怎麼有說服力呢。
去取衣服的時候,夏眠晚特地戴上了自己這兩天串好的琉璃手串,佩戴上了嫁妝裏的頭飾。
夏眠晚的這些首飾,十分好看,雖然在達官貴人眼裏並不十分出挑,可是在普通的富戶眼裏,那可已經是頂好的了。
果不其然,去看衣服的小娘子見了夏眠晚的首飾都很稀奇,忍不住上前詢問這手串是何物,為何如此的好看。
夏眠晚同人一一解釋了,這是西洋玩意兒叫琉璃手串。
也有小娘子覺得夏眠晚的發飾好看的,夏眠晚淺笑盈盈並不多說。
……
長水巷的人見夏眠晚的鋪子這兩日經常有人進出,便好奇地問道:“你家這兩日總有人進出鋪子,是要開鋪子了嗎,還是要租出去了?”
夏眠晚撩了撩衣裙淺笑道:“確是要開鋪子了。”
“開什麼鋪子啊?”住在夏眠晚家對門的許娘子問道。
“專賣一些女子的物件的,首飾、發飾、胭脂水粉之類的。”
夏眠晚搬來這長水巷已經有月餘了,雖不大同人打交道,但是人緣還不錯。隻住在巷子口的張娘子與夏眠晚很是不對付。
張娘子的娘家還算殷實,嫁過來之時有十二抬嫁妝之多,很是長臉。因著夫家寵,娘家也幫襯,家裏日子過得不錯,時不時的就能買些首飾、發飾,常常惹得巷子裏的婦人一陣豔羨。
隻是,夏眠晚住進來了之後,這豔羨的對象卻變成了夏眠晚。
夏眠晚雖然沒有夫君,又帶著兩個孩子,可是看著家境就十分殷實。八百兩的鋪子說買就買,身上穿的衣裳也十分精致,更不要說夏眠晚手上戴的都是頂好看的手鐲。
這兩日更是戴上了紅寶石金釵,這可真是讓張娘子氣紅了眼。
於是,張娘子一聽夏眠晚還要開鋪子,便陰陽怪氣地道:“可千萬別幹倒閉了,倒叫我們這些人看笑話呢。”
夏眠晚也不動氣,微微一笑道:“自是不勞張娘子操心的,以後我家所有的東西,自是不賣於你,至於旁人嘛,是我們長水巷的街坊,我便會便宜一成。”
“你!”張娘子沒料到夏眠晚會這麼說,氣得不行。
其他婦人卻是開心壞了,一成可是也不少呢,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夏眠晚正同大家說著話,卻見陳素素匆匆忙忙回來了,見著夏眠晚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夏眠晚同其他婦人打了個招呼,便進了門,“素素,怎麼了,為何如此匆忙?”
陳素素擦了擦額前的汗道:“夏姐姐,我去叫賣的時候,有人看到這薯片驚訝的不得了,一個勁地問我薯片是誰做的。我說我先回來問問你,那個學子說他來自北地。”
夏眠晚心知是周承澤,便對陳素素道:“那個學子人在何處?”
“在白鷺書院附近的一處民宅裏等消息呢。”陳素素道。
“那辛苦你再幫我跑一趟,把他帶來家裏即可。”
“好!”陳素素應完又跑了出去。
既是故人見麵,沒有一桌子好菜可是不美,不過現在再去準備有些晚了,於是夏眠晚便去隔壁的小飯館叫了一桌席麵送到了家裏。
不過兩刻鍾,陳素素便帶著周承澤和小五過來了。
周承澤和小五驚喜地喊道:“夏姐姐,真的是你!”
夏眠晚把他們帶進了堂屋,笑著說道:“是我,好久不見啊!”
夏眠晚讓陳大嫂把塵哥兒和玉姐兒帶去了陳家吃飯,自己同周承澤和小五一塊坐下吃飯。
三人聊了一會兒,夏眠晚算是知道了周承澤和小五的情況。
周承澤和小五現在在郊外的農莊裏賃了一處屋子住下了,周承澤暫時還沒入學,等入學了周承澤打算每日早點出門就是了。
白鷺書院附近的宅子太貴了,他們現有的銀子,在路上已經花了大半,何況家裏還有那麼多孩子要吃要喝。
小五和幾個大一點的孩子打算過一陣就去碼頭看看有沒有活能幹的,先把眼前的日子對付過去。
夏眠晚覺得周承澤和小五十分能幹,兩個半大的孩子,能帶著這麼多孩子從北地走到這煙州,很是了不起。
“周小哥,你母親可有跟過來?”夏眠晚問道。
“母親也來了,本來母親並不打算過來,隻是銀子還差一些,母親狠狠心,便趁著和橋鎮房價高的時候把房子賣了,這才讓我們順利地來到了煙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