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果然隻有小部分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大部分都是由冥冥之中的那個主宰(時空管理局)說了算。
人,太渺小了啊。
小陳拍拍屁股走了, 留楊思情孤零零坐在七十年代賓館的地板上感受夜的淒涼。
這種時候適合來點背景音樂:“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
楊思情抱住雙腿把臉埋在膝蓋上, 回想自己最後一次碰手機是什麼時候,現在都變成那個楊思情B的東西。
不!
她以後不要叫“那個楊思情B”,就叫“那個B”!
臭女人, 自己穿越撞死人, 還要拉她當炮灰!
楊思情站起來,走去推開窗戶。
窗外是七十年代黑洞洞的夜色和樓房、樹木在夜色中的輪廓, 她撐著窗台, 探身出去, 聲嘶力竭地呐喊:“楊思情, 你這個宇宙大傻逼——”
呐喊聲在空寂的夜色中回蕩, 大傻逼, 傻逼,逼……
很快,空寂的夜色又響起另一道聲嘶力竭地呐喊:“媽拉個逼, 哪個傻逼深更半夜不睡覺瞎叫, 把我娃都吵醒了!”
楊思情閃電關窗蹲下身子, 蹲著走到床鋪, 爬上床, 用棉被將自己緊緊裹起來, 閉眼就睡。
現在她整個大腦就是一團漿糊, 完全沒心情去規劃自己要如何利用自己超前五十年的見識在七十年代發家致富,現在她隻想睡覺。
最好睡覺的時候發生地震把她埋土裏直接撲街,讓B時空徹底
陷入混亂, 氣死拿她當炮灰利用的時空管理局。
從明天起, 她要爭當七十年代一名放棄治療的混吃等死的擺爛大師,愛咋咋地!
楊思情內心充滿了有今天沒明天的破罐子破摔的消沉情緒。
她隻是消沉而沒有去跳樓,心理素質已經過硬了。
試問讓一個清華學生跟一個隻讀了兩年小學的農村人互換人生,還被留在了七十年代,換誰誰都受不了。
楊思情的人生遇到一個大波,恐怕最高興的莫過於藍團長,感覺像賺到了一個億,本來應該夭折在搖籃中的愛情又滿血複活,自己也不用掛在楊思情家的牆壁上當她的叔公被她亂組CP。
重逢那天一定要身體力行,“用力”安慰處在低穀中的楊姐哦~
楊思情這一覺睡得可真沉,直睡到第二天被賓館請她離房的電話吵醒。
她放下話筒,坐在床上發傻。
幾分鍾後下床去衛生間接了一盆冷水,紮起頭發,彎腰往臉上嘩嘩潑水。
搞完個人衛生,出去盤腿坐在地板上,打開行李包往外掏錢。
準備回現代之前,她特地湊出十套1975年的流通貨幣,本來要帶回現代當收藏品,現在全部拿出來當生活費。
七十年代一套完整的流通貨幣包括:1分、2分、5分、1角、2角、5角、1元、2元、5元、10元紙幣和1角、2角、5角、1元硬幣。
這樣完整的貨幣她有十套,加上她口袋裏還有些沒
花完的碎錢,合起來相當於普通工人好幾個月工資。
小陳昨晚離開時給了她一本十萬塊錢的人民銀行活期儲蓄存折,這筆錢就是她目前的棺材本了,暫時不要去動。
等她在這裏的生活安定下來,想好要做什麼糊口,再去動這筆創業資金。
行李包裏的衣服、細軟什麼的可以繼續用,但是現在北京已經十一月份,降溫降得非常厲害,過後得去商場買過冬的衣物。
賓館肯定不能再住,食宿費吃不消。
這種接待外賓規格的房間一天要幾塊錢,相當貴,樓下倒是有那種一晚上幾毛錢的大通鋪。
一排過去擺好幾張床板,晚上什麼三教九流的社會人,不分男女,全睡在一起,毫無隱私可言,跟她月前睡的停屍房差不多,她才不要去睡那種地方。
那個B……算了,不這樣叫了,不文明……那個楊思情B在北京倒是有一間巴掌大的破屋子,租的,在藍靛廠南大街菜園胡同的一座大雜院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