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齡單身魅力熟男理所當然又自信的發言, 聽著難受吧。
難受就對了,接近事實的話聽著都難受。
“我真是討厭死了你有時候脫口而出的直男語錄!”楊思情用一種譴責的目光對他怒目圓瞪。
“直男是什麼意思?”
“情商低的意思!二愣子的意思!”
“實話實說也叫情商低?”
“誰讓你實話實說, 懂不懂委婉?”
“所以你是間接承認了我說的是實話, 也就間接承認了你害怕自己十年之後離不開我。”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藍團長賽高!
楊思情意識到他跟自己打嘴仗,根本就是王者屈尊紆貴陪青銅玩水槍。
然而青銅連水槍也玩不過, 他奶奶的!
“我……無fuck可說。”
“不好意思, 你是在講英文粗話嗎?”
眼瞅著藍巍的帥臉一點一點冷凝起來,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陣勢。
不想被他念的楊思情立馬認慫保耳根清淨:“是你聽錯了, 我說的是無話可說。”
藍巍確定自己沒聽錯:“看在你長得漂亮的份上, 輕饒你一回。”
他已經在口頭上占了很多便宜, 還要擺出大發慈悲的德性, 楊思情心裏這個窩火呀。
“藍巍, 你老仗著自己話術了得就在口頭上占我便宜, 精明死你算了。”
“精明怎麼會死,越精明的人隻會活得越久。”
“你沒聽過‘天妒英才’?太精明的人會被老天爺收回去。”
藍巍示弱:
“打住,我們的爭論離題萬裏了已經。”
楊思情咬一下下唇, 飛他一眼:“誰愛跟你爭論了。”
藍巍對嬌蠻佯怒的她回以慈父的微笑, 抱胸略略坐直了些, 氣定神閑地說:“咱們不扯別的, 單純回歸主題, 我要跟你確立戀愛關係, 你跟我明確表態一下。別跟我說什麼十年之後要回家, 那都是老遠以後的事,跟當下八竿子打不著。”
藍團長霸氣天成,襯得楊思情有幾分猥瑣, 呸, 有幾分蔫巴。兩根大拇指轉著圈,用慫慫的語氣跟他打著商量:“能不能待定?我想先找份畫畫的工作幹著,過後再談兒女私情。”
“待定”對藍巍來說就是拒絕,他賭氣地冷嘲熱諷:“楊思情,你不應該穿越,你應該重生成一頭驢,每天睜眼磨磨到閉眼,全年無休。”
聽聽他的毒舌。
男人,至死是小孩,沒有個女人管管能行嘛。
“藍巍你這是現原形了呀,得不到就無理取鬧。”
穿越成極品女配的替身好歹還有個人形,重生直接連人也不讓她當了。
她可以受傷,但不能受傷的總是她吧。
藍巍不賭氣了,改循循教導:“楊思情,你不能因為擔心十年之後走不了,現在就索性什麼都不敢幹,你這叫因噎廢食。每座廟裏都有冤死的鬼,事情既然被你趕上了,你就隨遇而安,安心在這裏生活下去,不就是五十年的時間差,在曆史的長河
中彈指一揮而已。”
“藍巍,你的話總是那麼切中要害,我真想像你這麼理智,可我做不到。對於倒黴被流放到七十年代這件事,我心裏很憋屈、也很窩火……總之有很多負麵情緒,想著一定要回去才肯罷休,這就是我現在真實的心境。”楊思情宣泄著,聲音中有氣餒,也有與命運再抗爭一下的不服氣,“我不想一邊偷偷在心裏計劃著在這裏待十年就走,一邊答應跟你交往,沒心沒肺接受你對我的照顧,這樣太雞賊了。”
你吊著他更雞賊。
藍巍不循循教導了,改善解人意:“我能體諒你不惜等待十年也要回家的心情。將心比心,要是我突然有一天被送到美國,然後被告知永遠不能回國,我也會因為歸國心切,不惜一切辦法偷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