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十年代的冬天要比現代冷得多的多, 那時候的城市普遍用煤爐子和電褥子取暖,農村則用火炕取暖, 隻有城市裏一些政府機關和大學的樓房才會有鍋爐房統一供暖。
軍院裏頭的樓房就有集中供暖, 每年11月15號開始啟動。
楊思情趿拉著拖鞋走出衛浴間,見藍巍蹲在休眠的老黃身邊撫摸它的狗毛,翻翻它的耳朵、嘴巴、眼皮查看。
“你別弄它, 讓它睡覺, 它在重塑身體呢。”
蹲在地上的藍巍抬頭想問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入目一個芙蓉出浴的粉黛佳人。
臉蛋白裏透粉, 明亮的眼睛氤氳著水汽, 紮起來的黑發鬆鬆垮垮, 有幾縷散亂在臉頰上, 站在那裏不動就很好看。
迷得他不要不要的, 哪裏記得自己本來要問什麼。
視線往下看到她赤腳踩著拖鞋, 露出十顆白白嫩嫩的腳趾頭,站起來不高興地皺眉:“你冬天不要穿拖鞋。”
楊思情拖著尾音散漫地說:“要—你—管—”
走去臥房。
走姿吊兒郎當,盡顯專橫風範。
藍巍的雙手從她背後攻過來, 猛然掐住她的小蠻腰撓癢癢:“還要我管不, 嗯?還要我管不……小不點, 敢跟我耍橫。”
楊思情的人像是煮沸了, 在他懷裏沸騰扭擺, 拉扯他的手:“啊, 哈哈哈, 你討厭,就橫你……哈哈哈……手拿開啦……”
楊思情坐在床上擦著麵霜,
把剛才小陳大駕光臨附身老黃的事說給他聽。
藍巍聽完拍著大腿仰天長歎:“時空之門果然沒有那麼弱智固定在一個地方,弱智的是我們倆啊。”
雖然她口頭承諾要留在他身邊,但隻有她找不到時空之門,回家的路徹底無望,他才能徹底放心。
人性都是自私的,他當這麼多年為人民服務的兵也不能免俗。
楊思情這個挑頭胡鬧的卻是一派雲淡風輕:“話不能這麼說。人都有賭徒心態,你跟一百個人說河裏有金子和鱷魚,一百個人裏麵肯定有人願意冒險跳下河撈金子,想著萬一沒被鱷魚咬死,可就發達了。我既然發現了時空之門有可能在河裏,肯定會心癢癢的想跳下去試一試。小陳來過之後倒好了,讓我以後都不用再惦記這個事,不然我真的每個月一號都要像來大姨媽一樣渾身不自在,老想著去跳河,仿佛有什麼大病。”
藍巍掐掐她的臉皮:“你是有病。”
楊思情癟著嘴忍氣吞聲被他掐,小眼神別提多幽怨了,誰讓是她先沒事找事的。
幸虧藍巍泡了冰水沒生病,不然她還要罪加一等。
藍巍繼續逗她悶子:“要不是我留學美國那幾年看過不少國外科幻小說,有一點‘世界真奇妙’的知識儲備和思想準備,不然嚇都要被你這個未來人嚇死了,直接把你上交給國家開膛破肚搞研究,立個一等功。”
“我啥超能力也不會,你把我上
交給國家,國家還要騰地方、花糧食養我。”楊思情說起這種會讓人以為她是廢柴的話,頗有幾分得意之色。
藍巍疼愛地橫她一眼,起身說:“我出去給你灌個熱水袋暖暖腳,你乖乖躺下。(走兩步)哦對了,你餓不餓?我給你隨便做點吃的,你今天幾乎沒吃東西。”
楊思情一拍肚皮:“我皮下脂肪層厚,兩頓不吃餓不死,而且剛才喝了牛奶。”
“皮下脂肪層厚說明你長胖了,也說明我這個寄主把你養得太好了。”藍巍帶著豐收的喜悅出門給她灌熱水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