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裏的生活,我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無聊!如果硬要我再加點別的,我會說:超級無聊。
我那敬愛的師傅,每天早起誦經,上午教我學字和草藥,下午接著誦經,而我可以選擇玩或者看書。晚上我就不得不和她一起誦完經再休息。
深山中,煙霧繚繞,自從我把方圓十裏都打探得清清楚楚,甚至哪地方有顆什麼樹,樹上是否有鳥窩都一清二楚之後,我再也不願出去閑晃。目前我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小屋百米多遠的一個小湖邊,小湖那邊是個瀑布,瀑布下麵有我唯一的朋友,一個身穿青裙的女鬼!
嗬嗬,自從我離開齊家,並堅持把那個小破玉留給伯母後,我終於又重新開始發掘我的陰陽眼了。
碰到那個女鬼是緣於一次晚上誦完經後實在不想睡覺的晚上,我偷偷的溜了出去,跑到湖邊泡腳賞月。
突然,一陣嚶嚶的聲音穿來,在寧靜的深山夜裏顯得格外淒涼。
我渾身都在顫抖,我興奮呀!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年都沒有見到鬼,可是我的身體卻總是不時的產生一種渴望,渴望一種冰涼愜意的感覺,就像第一次在齊府讓那個紅衣女鬼消失時的感覺,就像懷念一種食物。
我循聲跑去,靠近瀑布那邊,一個大石頭後麵。
我偷偷的探出頭去看,一個身穿青裙,發絲披散的女子捂著臉,淒淒的抽泣。
不知道她轉過臉來是什麼樣子,青麵獠牙?一臉腐肉?還是眼露嗜血的紅光?
我出聲試探,“嗨?!”
她猛然抬頭。
“啊!!”一個被驚嚇的聲音傳出,我額頭冒汗!因為這個聲音不是我發出的。
那個青衣女子在月光下暴露的臉一點都不嚇人,反而清秀可人,楚楚動人。隻是,她一臉驚嚇,起身就想逃跑。
“跑什麼呀你?我隻是個小孩子呀!”我急急的拉住她的裙角,咦,居然真的拉得住!沒有穿過去。
“你?你是人?”她緊張的問到。
我無語的吸吸鼻子,盡量配合的顯得緊張的,指著地上她沒有的影子,問到,“你?你是鬼?”
“我不會害你的。我不是壞人!”她急急的解釋。
“唉!我知道了!還知道貌似你是個膽小的鬼。”我攤攤手,一屁股坐石頭上,拍拍旁邊,“坐!”
其實我心裏很哀怨,因為我覺得貌似她不壞,我不能對她產生那種吸掉她的感覺,有點食物落空的失落。厄,我這樣算不算正常呀?算了,算了,那也不能怪我,是這小孩身體有問題。
她怯怯的坐下,“你別怕!我知道我是鬼。但我不會害你的。”
我翻了個白眼,“我叫小意,你叫什麼?”
她幽幽的低下頭,“我不知道,我醒來時就看到我的身體躺在瀑布下麵。我隻知道我要等一個人,可是那個人總不來,我有點傷心。可是我不能走開,所以我要接著等。”
敢情鬼也有失憶的呀?!
我很同情她!
“嗬嗬,沒關係,你就在這等,平時就陪我玩吧!”
一句話,就決定了我在深山的第一個而且是唯一的一個朋友――一個女鬼。
在那晚之後,我沒事就跑去找她玩,我還給她取名叫小倩,嘿嘿,並且慎重的告訴她,她要等得人可能叫寧采臣。當我這麼說時,她開心的笑著,一臉單純。唉,我遇到的第二隻鬼是個膽小,單純而且失憶的女鬼小倩。
師傅似乎很放心我,每天溫和的教我東西,卻不擔心我到哪裏去玩,哪怕我回去得有點晚。我對此很不解,難道她不關心我?
不過,想不通的事我向來不會多想,浪費腦細胞。
這樣無聊的生活一年我要呆上八個月,剩下四個月,因為天氣太寒冷,食物儲備也是不夠的。師傅就會帶我下山四處走走,順便給人治病。
在我呆在山裏的第二年,我開始有些煩悶了,我開始想我要不要逃跑,雖然那樣有點不現實,有點對不起師傅。
一天晚上,我跟小倩說著我的計劃。並且問她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她很沮喪的回答我,她走不了很遠。我想這大概跟她屍體留在了瀑布地下有關吧。
唉,這樣,我的心情更加煩悶了。早早的告別了她,垂頭喪氣的準備回小屋了。
走到半路上,遇到了一個滿臉大胡子,身穿紅袍的,笑的菊花燦爛的大叔,我認識他。所以我懶洋洋的跟他打招呼,“晚上好,判官大人!”說完,我身體一僵。我剛遇到誰了?判官?傳說中的地府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