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回來呢,這孩子,這些天總是回來的很晚,不過以往這時候也早該回來了,今晚也不知怎的。”
經過他的提醒,張秀玉回答道,一旁的寧山海聞言也皺了皺眉。
“啊?不對呀,我來的時候路上還碰見老三了,說是擺渡的活計早結束了的,沒道理呀。”
聽到這話,張德彪心裏納悶了。
“擺渡?怎麼回事?”
見他有些遲疑,似乎其中另有隱情,寧山海眉頭一皺,隨後向他問道。
“是這樣的...不過,我申時的時候在城裏碰見過老三,他說渡口上午的時候就已經沒人了,按理說寧小子也該回來了。”
張德彪也沒有絲毫隱瞞,把關於渡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同時也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聽罷,寧山海夫婦心中頓時沒來由升起一股很不好的感覺,隨即臉上浮現擔憂之色。
其實也無怪他們有這樣的擔憂,要知道,這世道並不太平,尤其是在這城外,光是這江中的浮屍,寧山海他們已經見過不下十具了,其中有失足沉溺的,但大多數卻是人為所至,而夜幕恰好又是最好的工具,所以每到夜晚時刻,他們總是止不住地開始對此擔憂起來。
見夫妻二人臉色有些不對,張德彪內心自責的同時,又趕忙安慰道:
“山子哥,嫂子,你們先別擔心,這孩子懂事,興許是擺渡的活計不如意,又去江麵了。”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接著道:
“這樣,我出去找找,山子哥你身體還沒好全,就在這裏等我吧,虎子,你跟我去。”
聞言,寧山海夫婦二人臉色這才稍緩,不過臉上仍有些擔憂。
張德彪說完,一刻也不耽誤,拉著張小虎就走,他先是駕著漁船在寧川以往捕撈的江域四下張望,但卻沒有任何任何蹤跡。
隨後,他又輾轉來到張三的家中,但張三卻稱並沒有見到寧川,而後又通過張三找到了其餘幾個參與擺渡的人,得到的消息是,確實是看見寧川了,並且還和他們一同到了對岸,但不知為何卻遲遲沒有回來,直到後來那一片渡口被城中的世家封鎖,他們也沒有看到寧川歸來。
得到這個消息,他的心裏也開始焦急了起來,原本微醺的酒意也在頃刻間消失,他又來到渡口,準備一探究竟,卻發現,此地早已人去樓空。
見此情形,他依舊不死心,父子倆加快手中的動作,駕著漁船穿過江麵,準備去到對岸。
“阿爹,你看!那有火光。”
行至江心的時候,張小虎突然發現了什麼,隨後向他叫道。
張德彪隨後定睛看去,果然在對岸發現了一處升騰的火光,火光照耀之下,似有人影晃動,心中頓時升起了一抹希望,於是乎,手中更加賣力地揮動撐杆,焦急道:
“快,快點!”
片刻之後,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看得也越來越真切,他們發現那是一堆篝火,篝火旁圍坐著四五人,並伴有笑罵聲傳來,似乎正在飲酒說笑。
張德彪父子再三觀察,卻並未在其中看見寧川的身影,頓時有些失望,但還是決定過去詢問一番,可就在他們快要抵達岸邊的時候,火光之下的人影立馬警覺,並迅速動了起來,隨後拿起佩刀並排而立,直直地看向江麵,麵色凜然。
張德彪也注意到了岸上的情形,見這陣勢,心中微微詫異,不過並未停下船隻。
“來者何人?”
待到快要逼近岸邊的時候,卻聽那岸上一人冷喝一聲。
“我是這附近的魚戶,來這裏尋人,請問幾位兄弟有沒有看見一個少年?”
張德彪抱了抱拳,語氣誠懇道。
見來人自報家門和目的,又看了看父子二人的裝扮,粗衣麻布,心中頓時放下警惕,不過眼中卻多了幾分輕蔑,隻聽之前那人冷冷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