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聲音道:“孩子,你累不累?”明顯聲音發顫,想是忍受極端痛苦。
那女孩道:“我不累,媽,劉爺爺給你治病,你就不痛了。”
寧采臣心中一震:“這女子的聲音好熟!似乎是村子裏的小女孩淩軒。”因為村子裏隻有劉基一位大夫,而且醫術高明,不是那些遊方過來的赤腳郎中可比,所以凡事有個感冒發燒都會過來看病,寧采臣一來二去倒是把村子裏的村民都認得清晰。
隻聽那女孩又道:“劉爺爺這麼厲害,一定可以把你治好。媽,你別怕,你痛得好些了麼?”
那女子女子貌似疼得泣不成聲,半響才強忍著痛,說道:“好些了,唉,苦命的孩子。”寧采臣聽到這裏,來到門口,說道:“是淩軒和淩夫人嗎?”月光之下,隻見一個麻衫女子攜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幼小的身軀攙扶著她母親的身軀,跌跌撞撞,隨時有可能摔倒,一看之下才發現來的兩人正是淩軒和她的母親。
淩軒看到寧采臣後,似乎有了主心骨,和他述說著事情經過。
原來淩萱的父親外出打獵了,母親下地做農活時摔斷了腿,
說完便詢問劉基的下落,當寧采臣告訴他們劉郎中不在家,上山采藥,需要幾日才能回來時,那小女孩當場放聲哭了起來。
寧采臣看著淩夫人包紮的布片上還在不斷滲出鮮血,當下取出七枚金針,還不知他的用意,哪知他手法極快,一轉眼間,,隔著衣服金針便在她小腿“雲門”、大腿“華蓋”、肘中“尺澤”等七處穴道上刺下去。這兩年來,他跟著劉郎中潛心苦學,不僅學得一身好武功,於診斷病情、用藥變化諸道也學得七七八八,限於見聞閱厲,和劉郎中自是相去尚遠,但劉基每天為他針灸刺激血脈,堅固體內五行之氣,故針灸一門,卻已學到了劉神醫七八成本領。
母女倆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讓寧采臣治療,卻沒想到寧采臣真的有兩下子,血立馬止住了,待寧采臣為她接骨並且附上了生肌長骨的藥物綁定木板,疼痛之苦立時大減。她又驚又喜,說道:“好孩子,好孩子,沒想到你也有這種本事。”
寧采臣治療完淩夫人來到藥室中找了些棗子杏脯,拿去給小女孩淩軒吃,哪知她情緒大起大幅已是極累,這時已偎倚在母親懷中沉沉睡熟。寧采臣將棗杏放在她衣袋中,回到草堂。麵目黝黑的漢子站了起來,向寧采臣深深一拜,說道:“寧小郎中,劉神醫既然采藥去了,能不能煩勞小郎中給我們治一治,大夥兒對你感激不盡額。”
寧采臣跟隨劉爺爺學醫術這麼久,除了剛剛淩軒的母親治療之外,從未用過,眼見這三人或內髒震傷,或中了蛇毒,都各有不同,常言道學以致用,確是頗有躍躍欲試之意,“但是自己確實是沒有經驗,如果治壞了,那可如何是好。”想到這裏寧采臣眉頭緊皺。
那漢子鑒貌辨色,見他眉頭緊皺,沉默不語,便再捧他一捧,奉上一頂高帽,說道:“自來名醫都是五六十歲的老先生,哪知小先生年紀輕輕,竟具這等本領,真是世上少見,還盼顯一顯身手。”
寧采臣畢竟年紀幼小,不明世情,給他這麼一吹一捧,不免有些歡喜,說道:“我年紀幼小,見識淺薄,你們受傷都那麼重,能不能看的好,我也沒有把握。你們若是信得過的,便讓我盡力一試。”
待三位獵人同意後,寧采臣就坐著分別為他們把脈,一位漢子幹咳,或痰中帶血,口幹咽燥,潮熱,盜汗,手足心熱,舌質紅,少苔,把脈得出細數,是被野獸傷到肺部,肺陰虧耗,治療藥方開出為沙參麥冬湯,內有沙參15錢、麥冬12錢、玉竹15錢、川貝母6錢、天花粉8錢、南杏仁10錢、百合8錢、扁豆8錢、甘草6錢。並囑咐如若潮熱盜汗,則加鱉甲12錢(先煎)秦艽8錢、地骨皮8錢、銀柴胡8錢;如果咳血加重,則加三七8錢、仙鶴草6錢、藕節10錢。
另一位漢子是被眼鏡蛇咬傷,中了蛇毒,用白芷二錢,生甘草三錢,金銀花二兩,白礬五錢,水三碗,煎一碗,服了半響即有效果。
先前麵目黝黑的漢子,受傷最為輕,單頁氣血留滯,經絡受阻,肝腎不足。
寧采臣開少林十三味藥主方:玄胡索3錢、木香3錢、青皮3錢、烏藥3錢、桃仁3錢、蓬術3錢、骨碎補4.5錢、赤藥4.5錢、蘇木3錢、當歸尾3錢、三棱15錢、大黃12錢、縮砂9錢。配好藥叮囑他水煎服,每日1劑,吃飯前服用。
待人走茶涼,天也漸漸細黑,寧采臣胡亂煮些飯菜,獨自一人吃了,疲倦萬分,橫在榻上便睡。
……
(筆者小貓:小爆發一次,希望大家能夠喜歡主角學醫,如果覺得書中那裏有硬傷,請積極在評論區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