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照顧得好,許梔的胳膊隻三周就恢複得差不多,夾板也已經拆除。
距離十月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言欽遲提議她該去歐洲那邊提前適應環境,許梔卻不願意。
所以當言欽遲因為工作的原因不得不去趟英國,他是有一萬個不放心:
“真不陪我去?”男人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問道。
許梔還是搖頭:“不去。”
“可是寶寶,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許梔不以為然,“之前不都是這樣嘛。再說了,你是去工作,我跟去做什麼?讓你分心嗎?”
看她態度堅決,言欽遲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事無巨細又是一通交代,最後才依依不舍地同她分開。
言欽遲離開後的一周,許梔接到了鍾嫻敏的電話,說是老爺子想見她。
想到言欽遲離開前的叮囑,她猶豫了。但言鴻慶既然選在這個時候見她,她自然也能明白其中意思。
車在老宅門前停下時,許梔心裏還在設想待會兒可能會麵臨的情景。
司機李叔下車給她開了車門,又在前邊給她引路:“這邊請,您注意腳下。”
這就是言欽遲口中多次提到過的老宅?到這兒之前,許梔以為會是那種比較有年代感的老洋房,但實際上房子的建築要比洋樓還要古早得多。
無論是從外形上看,還是裏邊的建築結構,都和明朝的宅院建築基本一致。並且可以看出,這座宅子僅有修繕過的痕跡,絕對沒有過翻新。
現如今,這類建築能保存至今的已是少之又少,而這座宅子不僅完整保存了下來,還屬私宅。這是許梔第一次真實感受到言家深厚的家族底蘊。
在李叔的一路帶領下,許梔跟著走了將近十分鍾才進入後廳。此時,言鴻慶和鍾嫻敏正在院子裏下棋。
一旁的徐忠最先看到他們,提醒道:“老爺子,人到了。”
聞言,言鴻慶和鍾嫻敏抬頭看向許梔,許梔微微頷首表示問候。
“來,過來坐。”鍾嫻敏向她招招手。
許梔在他們一旁坐下,言鴻慶開口問道:“會下棋嗎?”
許梔微微頷首:“隻懂一些皮毛。”
“現在黑子該如何落子?”他又問。
許梔看著麵前的棋盤,思考片刻後答道:“9之十二。”
言鴻慶微不可察地揚揚唇,緊接著在她所說的位置落了子。
將近一刻鍾,沒有人再開口說話。直到最後白棋困斃,鍾嫻敏才起身說道:“眠眠你來陪爺爺下一盤,我去廚房看一眼燉的湯怎麼樣了。”
許梔點頭應下,然後起身坐到言鴻慶對麵,執白子。
“剛才一路進來是什麼感受?”突然,言鴻慶開口發問。
許梔執子未落,思考片刻後如實答道:“很意外,是我沒有想象過的。”
言鴻慶隻是點點頭:“該你落子。”
許梔又低下頭看向棋盤,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落子。
“下在這兒。”他指了個位置。
許梔反應過來:“抱歉。”
言鴻慶沒看她,隻是邊下棋邊又說道:“言家從明初入仕開始,幾經風波,昌盛過,也衰敗過。我敢說沒有其他任何一個家族,曆經六百多年還能發展成言家這樣。”
許梔不置可否。
“這座宅子是當年言家太祖任總督時朝廷所賜,也可以說是我們言家的根基所在。其間從這裏衍生出的旁支不計其數,最後想要將我言家取而代之的也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