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太刺眼,我不得不從睡夢中醒來。
“快點起床了,今天有約會,作為一個女孩子還能睡到現在,太不像話了。”紀弋的聲音不斷衝擊著我的耳膜。
我極其不情願地睜開眼睛,隻見窗簾大開,紀弋雙手叉腰站在床前,這跟小時候媽媽叫我起床的情景何其相似。我哈哈大笑起來,弄得紀弋瞪了我一眼,大叫道:“快給我起床,去梳洗!”
懶洋洋地看了一下鬧鍾,我不禁回瞪了紀弋一眼,約會的時間是11點半,約會的地點我坐車隻需要二十分鍾就可以了,原本打算10點起床的,可現在不過還不到8點。“我為什麼要起這麼早?”
“你難道不用打扮嗎?”
“打扮要用這麼長時間嗎?”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紀弋差點衝我吼起來。
“好啦,好啦,我起床還不行嗎?麻煩你能出去一下嗎?”
紀弋走出去帶上了門。我起來把門鎖死,拉上窗簾,重新躺回溫暖的被窩裏,我的鬧鍾是昨晚定好的,誰也不能在鬧鍾響之前把我吵醒。
睡覺,隻有睡夢中才是最美好的,現實是黑暗的深淵,夢是碎在陽光裏的水珠。
門外的敲門聲,驚擾不了我,紀弋你就是敲破門我也不會起來,現在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我與夢的相會。
10點當鬧鍾響起,我從一個美麗的到處都是聖潔的白色的夢裏醒來,睡飽了的感覺真好,不慌不忙地起來去梳洗,完全不看紀弋的臉色。
10點半,換上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加上一件白色的外套,倒了一杯果汁,一口一口地慢慢喝,我這才發現,我的小屋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到處都是抑鬱的黑色,紀弋幫我裝飾過屋子的痕跡蕩然無存,他是故意的。
喝完果汁,我又打開電視,把聲音開得很大,沒過多久,待在書房裏的紀弋終於坐不住了,走出來對我說道:“你不打扮打扮嗎?”
我回頭看他,楞了一下。紀弋的樣子以我的審美觀來看,真的太詭異了。他臉上抹了薄薄一層粉,不是白色的,是青紫色的,頭發很短,根根上豎,前麵是黑色的,後麵是紫色的,他身上穿著青色的上衣和褲子,都是一層一層的荷葉邊,我細細數了一下,足足有二十八層之多,他腳上的鞋子更詭異,細長得讓我感覺他的腳就是一根長長的骨頭。
“不用了。”我回答他,我可不想變成這種奇怪的樣子,“我們出發吧,還有,你確定你要這麼打扮?”
“原本我是不打算打扮的,但你今天早上的表現讓我很沒麵子,所以我決定精心打扮一番,要讓你的網友隻注意到我。”紀弋的表情不像是在說笑。
“好,你想怎樣就怎樣。還有啊,我們能不能分開走?”
“你說什麼?”
“我開玩笑的,走吧。”雖然我很想跟他分開走,但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不知道紀弋會把我的小屋變成什麼樣子。
約會地點在一家環境很幽靜的咖啡館,我們趕到的時候是11點29分,我和紀弋一走進去,裏麵立刻變得不怎麼幽靜了。在紀弋吸引眾人目光的同時,我看見了一個坐在角落裏的男人,他穿著黑色的外套,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本書,看到封麵,我就知道那是《凱爾特的薄暮》。就是他了,魚塘口少主,隻是他低著頭,我不能看清他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