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若病了。
這幾天明明是這個冬天最暖和的幾天,卻意外的讓人覺得冷。
和煦的陽光耀進室內,那美麗玲瓏飛人兒卻緊閉著雙眸,臉色越來越蒼白了,她的病很重。
她的精神很混亂,過的也是很渾濁,偶爾會醒,隻是看看就繼續睡下去,她的身體很讓人擔心,她的體溫很高,高的燙人,那漂亮的臉蛋兒上染著緋紅色。
寒冰沒有什麼醫術,因為,所有的事都是寒夜一手操辦的,所以嫣若不需要她們會那麼多東西,隻要寒夜會,就可以了。
世界上,對嫣若最忠心的是寒夜,沒有第二個人。
就算全世界都放棄了嫣若,都想殺了嫣若,隻有一個人不但不會殺了她,而且還會拚上性命護她周全。
那個人就是寒夜。
寒冰她隻會治愈外傷,這種疾病,有關號脈之類的,她是不會的,她打打殺殺的,為什麼要會那種東西呢?
現在,她有些後悔了,她學的東西,少了。
她不敢斷定嫣若是什麼病,所以每天都給嫣若灌壓製風寒的藥,也給嫣若喝壓製瘟疫的藥。
雖然沒治好嫣若的病,但是那病也沒嚴重,似乎,是被抑製住了。
嫣若這幾天很狼狽,她反複的做一個奇怪的夢,夢中的她真的是不知所措。
幽靜的紫竹林,她仿佛畫外人一般靜靜的注視這美妙無比的場景,她不能動,前麵不遠有個涼亭,裏麵的人很嚴肅,很莊重,好像是在進行什麼儀式一般。
的確,這是在進行一場莊重無比的儀式。
她想喊出來,可惜,她喊不出來。
一對穿著白衣的小女孩緩緩的走過來,她們的裙子裏兜著一大堆玫瑰花,她們幼稚而又清秀的臉龐上沒有什麼表情,卻含著些敬重,一路上,她們不停的撒著花瓣。
花瓣很美,從空中緩緩的飄落下來,讓人醉心於此。
一頭柔順的墨發,紫色長袍後擺拖地,左眼下一顆黑色的痣呈星狀,好似再說他是天煞孤星一般。
寒夜,那是死去的寒夜。
她想叫住寒夜,可是,很可惜,她發不出聲音。
寒夜一步一步的走著,他的每一步都落在花瓣上,他走到那個涼亭內,跪在那幾個年長的人身前,神情沒什麼起伏。
一個年老的男子走過去,不知道嘟嘟囔囔了什麼,一盆水潑在了寒夜的身上,這使得嫣若很心疼。
但是她卻沒有一點辦法,她不能動,不能發出聲音,她能怎麼樣呢?她能衝過去抱住寒夜大聲的斥罵那些人麼?
答案是不能。
濕潤的發貼著他的臉頰,緩緩滴落的水珠好晶瑩,他忍受著,好看的唇瓣似乎也沒潤濕了,但是他還是跪在那裏,沒有其他的動作。
年老的男人好像讚賞了寒夜的行為,點了點頭,一個中年女人扭捏著那腰肢走了過去,已經上了年紀的女人卻帶著點成熟韻味,掰開寒夜的嘴,把手裏的藥灌了下去。
黑糊糊的藥,看起來很苦,寒夜不怕死,不怕疼,隻怕藥苦,他的身子有些顫抖,嫣若了解,那是他吃到苦的東西的樣子。
女人放開他的臉,寒夜好像支撐不住似的,捂住嘴,很痛苦的樣子。
又一個人走到寒夜身邊,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一些東西,好似在說什麼故事一般,停止,離開。
地下的幾點藥液暗黑色的令人不喜歡。
寒夜起身了,他佛開了長發,眼睛裏麵的光芒不是暗黑色的死氣沉沉,野心勃勃的戴著生氣,不喜歡笑的那張唇勾著一絲邪魅的色彩。
他對那些人隨意的說了句話,便出了亭子。
嫣若害怕了,那是誰?那是寒夜嘛?她忍不住的用了全部的力氣撲了過去,由於體力不支,她隻撕下了一塊紫色的布。
周圍的景致慢慢的隨著寒夜離開的步伐,變黑,扭曲。
她一個人獨自坐在黑暗中不斷嘲笑著自己。
“白癡,你還是冷血無情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