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南正看著自己,優莫點頭，然後席南開始述說事情的原委:”我從很久以前就已經知道卡修正在進行的人體實驗.所以我們這次來到了這裏看到底是什麼樣子.卡修也曾經給過我們很多的暗示，不是麼?”
池墨沒有任何回答.
“我現在才知道其實那個所謂的占卜師就是卡修偽裝的.他已經給我們安排了所謂的結局,是這樣麼?”
“他，沒有告訴我這麼多.”池墨的表情顯然也是非常驚奇的,”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你知道這裏的屍體全部都是誰提供的麼?”
池墨還是無言以對,不知道為什麼，麵對著這兩個少年，自己總是能夠看見少年時代的相的感覺,曾經也是那樣鮮活的心靈,可是在組織的壓迫下,還是變成了那個樣子.
“那些屍體,你知道是怎麼挑選的麼?”席南越來越咄咄逼人,”都是組織裏麵的人喜歡的人,組織為了強大擴充自己的力量,秘密地抓了那些人愛的人,在這裏折磨人,做成活屍.這樣組織的成員也就心甘情願地為組織賣命了.當然，其中也有很多的例外.”
優莫也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話,睜著自己的眼睛.“你也會發現,用來做活屍的人全部都是女孩子,因為組織裏麵的人隻有男性.”池墨有些吃力地扶住自己的椅子,這是不可能的吧?
“你知道幕後主使的人是誰麼?是卡修.”石破天驚的一句話,終於讓池墨有些崩潰:”你胡說.”
“嗬嗬,他以為自己天衣無縫,可是實際上還是讓人抓住了很多的蛛絲馬跡.又或者說,其實是故意透露給我們.”席南的聲音還是在不大的空間裏麵回蕩著,優莫想在心計和邏輯方麵,席南果然是強過自己的.自己就沒有辦法用那樣零碎的線索推測出這樣多的東西.席南,真的是非常細心的人.
“跟我們合作吧?”席南終於說出了真實的目的,”或許笑遲也是在那些屍體裏麵的,還有藍裳.”
“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我自己去查證的.”
“你怎麼那樣確定我會跟你們合作?我或許會把今天說的去那部內容都告訴卡修.”
“你不會的.”席南是非常確定的語氣.
“為什麼這樣認為?”
“因為你自己也已經決定了,不是麼?”優莫看著對方的眼睛,緩慢地說出這樣的話.
“好.”
從此，一個協議就那樣被訂了下來.如此輕率,又如此鄭重.陽光從窗戶裏麵照了進來,投影成了一個傾斜的長方形.此刻的陽光，見證了他們之間的協定.
笑遲回家真的是由相送回去的.可是相送到門口後就沒有再進去.在這樣陽光燦爛的午後,忍不住又想起那個已經無法記得的陽光明媚的午後.
“相,你有什麼願望麼?”齡音歪著頭詢問身邊的男孩子,男孩子輕輕地笑了,拍了拍女孩子的頭:”當然,你這個樣子問，不是廢話麼?”
“那麼相的願望是什麼呢?”女孩子繼續問著,露出可愛的小虎牙.叫相的男孩子終於笑出了聲音:”安靜,穩定.”
“好象老頭子說的話啊!”齡音的笑聲如同一串串的風鈴,可是笑著笑著就寂寞起來,”可是我從來就沒有願望.”相就一直看著少女，眉頭皺了起來.“騙你的.”皎潔的笑容,”我怎麼可能沒有願望?”女孩子轉眼就笑靨如花,”我的願望就是永遠跟相在一起.”
相的嘴角不自覺地彎成誇張湖弧度,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動作.以至於沒有太在意女孩子後來說的:”可是上帝有時候睡著了.”其實自己早就應該發現了，可是已經被喜悅充斥著的大腦根本就沒有想其他任何事情.
眯起自己的眼睛,看著周圍的風景.
笑遲到家的時候蓧樺似乎也已經回來了.蓧樺來找笑遲了，笑遲也挺高興,其實自己並不討厭這樣的一個女孩子,認真的態度或許是自己永遠都不會具備的.“蓧樺,你的姐姐怎麼樣了?”說到姐姐,蓧樺原本就很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心髒也忽然飛快地跳動:”姐姐還沒有恢複.”
“是這樣麼?也不要太難過了,一切總歸會好起來的.”好心地安慰著少女.卻沒有發現掩藏在少女眼底的糾結.
“恩.”
“慢慢來.”
“我知道.”雙手已經攏上了笑遲的脖子,笑遲盡管並不喜歡這樣的接觸,卻也沒有拒絕,或許對方也是需要這樣的安慰的.蓧樺在笑遲的脖子上麵認真地搜索地每一寸皮膚,果然發現了一個凹下去的點.姐姐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吧?計算著時間,跟姐姐是從記憶的開始就已經認識了,跟笑遲,卻是上了高中以後的事情.
所以姐姐比較重要.閉著眼睛,按了下去.馬上就發現笑遲變得僵硬起來.自己的手臂碰觸著冰冷的身體.笑遲已經沒有了體溫.好象忽然間,所有的器官都已經發生了枯竭.心髒一直都是飛快地跳動著,不知道笑遲有沒有聽見自己強有力的心跳呢?如果笑遲有聽到的話，又是什麼樣子的情況呢?
相的電話正這個時候打了過來:”搞定了麼?”
“是的.”顫抖著的語氣,盡管竭盡全力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
“非常好.”相不容分說已經掛了電話，其實自己根本就沒有走,而是站在門外麵等候.陽光有些刺眼,非常討厭的天氣.其實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給蓧樺打過電話了,否則正在上課的蓧樺怎麼灰忽然出現在這裏呢?
相已經走了過來,拍打著處於呆滯狀態的笑遲,一接觸到皮膚,手就停頓了下來,金屬的質感,自己的確是感受到了.“我先走了.”蓧樺低頭,”我去看姐姐.”
“怎麼不要東西了?”身後相的聲音帶著一絲嘲笑的意味,可是現在似乎顧不到那麼多的.
蓧樺抬頭的時候就看見了朝自己飛過來的瓶子,依舊是墨綠色的液體,蓧樺有些狐疑地看著相.“放心,這次保證你的姐姐會好起來.”蓧樺看了一眼相,走了出去.
相看著笑遲,終於還是決定帶它離開.帶到一個卡修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卡修，你以前對我做的所有的一切，我全部都還給你.
蓧樺已經走到了姐姐的房間,姐姐躺在床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連喜悅的表情也沒有.“姐姐,我今天又做了壞事,我不是一個好人吧?笑遲這次一定不願意原諒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