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易心把手中寫滿此行消息的報告疊進信封,用兩指夾著投入街口的郵箱。當他回到家,路通和高傑已經到了,兩人手中端著茶,顯得愜意又自然。
“茶葉不錯,三十二個讚~”路通微舉茶杯,算是打過招呼了。
見兩人都到了,獅子易心也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緹娜站在一旁,乖巧似女仆。
獅子易心坐下後把雙小臂支在了桌上,十指交叉置於鼻下。
“既然茶味道不錯,那麼,誰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獅子易心對全體發問,但說的過程中眼睛卻直直的盯著路通。
“別這麼盯著我,我說就是了”路通鬱悶的灌了一口茶“不就是沒用自己的車跑回來而已,至不至於這樣審我啊…”
獅子易心麵色嚴肅,高傑雖然杯不離口但視線也沒放過路通。
“好好好好好,我說,我說”路通歎了一口氣“我在發現你們把車都開走之後看了留在地麵的輪胎印,兩條較潮濕一條幹燥,說明我的車早就被人開走了。幹燥的那條很淺,說明開走它的是女性。女性氣師少到基本可以忽略不計,而且隻有一輛摩托被開走意味著她跟隊伍失散了,械師和多數異人在一個人的情況下在野外修複摩托是比較危險的。所以…”說到這裏路通挑起了嘴角。
“所以…我斷定附近一定有一輛破損的摩托,然後的展開估計你們也猜到了~”說完,路通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獅子易心和高傑麵麵相覷,剩下的他們兩個也大約知道了:路通找到了那輛摩托,撂翻幾隻凶獸後修好摩托開車上路。可以說兩人猜到了開頭,卻沒猜到結尾。
“對了,擺脫了鐵翼金鵬的路上不知為什麼有點不爽,就順便把這個帶回來了”路通像想起了什麼,把一直放在腳下的布袋拎上桌麵。
三人打開布袋,微弱的藍光從袋中透了出來。
“流螢花,這個量應該夠交任務了,多出來的部分你們處理吧。還有…”路通起身。“比起茶,我更喜歡酒,我去喝酒了,有事就去蘇茜的酒館找我~”背對著兩人揮了揮手,小跑著離開了。
看著一桌子的流螢花,獅子易心和高傑都有些無力,隊裏有個個人能力極其優秀的人員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高傑見路通跑路,撓了撓後腦勺,也告辭了。
送走高傑後,獅子易心躺進沙發,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陷入沉思:荒城發現了王血蜘蛛,席林不會放過這張任務單,過幾天有得忙了;家裏增加了人員,狩獵計劃要進行修改;還有關於緹娜的記憶恢複……最後,他想起了路通,不由得有些羨慕,羨慕他仿佛永遠也不了解疲倦的滋味,羨慕他那茁壯成長的天賦,羨慕那眼中帶著狂氣的鬥誌……不知不覺中,他睡著了,胸口規律的起伏著。過了一會兒,一旁的緹娜可能是站的累了,也暈暈乎乎地倒在了沙發上。獅子易心被這一震醒了一半,還沒翻身起來,模糊中,又睡了過去。
在緹娜和獅子易心貓一樣的呼嚕聲中,天空從最初的漆黑漸漸變為淡藍,火紅的太陽變得可見。
陽光照進了高傑的房間,照亮了高傑身上還沒來得及換下的作戰服。高傑並沒注意到太陽已經升起,布滿血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麵前的顯示器。顯示器裏,一個穿著背帶褲的中年水管工正跳著穿過一片片金幣,音響裏傳出一連串的電子音。
過了一會兒,陽光的入射角度開始改變,恰好閃過高傑的眼睛。高傑一個晃神,手腕下意識的一抖,顯示器裏的水管工因為操作失誤一個踉蹌摔進大坑。音響仿佛嘲諷一樣,適時的配上一段喜感的電子音效。
“我擦咧!波塔呼嚕噗嚕波嚕咕嚕咕啦”高傑瞬間失控,大腦在極度的放鬆、徹夜未眠的疲勞和電子遊戲的亢奮刺激下已經無法順利的組織語言了,吐出一連串的泡泡聲。
高傑舉著遊戲手柄,氣的呲牙,想了想還是沒敢摔。這台遊戲機是自己在各種機緣巧合下在前代遺跡裏發現的,費大功夫帶回來之後又用了三年才修到勉強能用的地步,摔壞一點少一點,實在不敢摔。
但熬夜打出來的進度化為烏有的氣也不可能說散就散,氣悶之下,高傑選擇離遊戲機遠點,免得自己真的失手成千古恨。
另一邊,酒館裏,剛回到店裏的蘇茜看著一片狼藉的店開始頭疼了。
“嗨~蘇茜~早啊~”路通笑得一臉爽朗,如果無視他桌前小山一樣的酒壇和腳下橫七豎八的醉漢倒確實是個開朗少年的形象。二樓的房間裏傳來失足婦女們放蕩的尖叫聲,喝酒的一樓除了剛進來的蘇茜,已經沒有站著的人了。坐著的,也隻剩路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