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明臉上也一晃而過明顯的錯愕,顯然他也對自己的舉措感到很是驚異。
可很快他便沉溺於唇上那溫軟到不可思議的觸感。
他麵上的怒氣消散得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沉醉與迷蒙,循著本能探尋更多的甜蜜。
他閉上雙眼,細密的睫毛輕微顫動著,很是沉迷不可自拔。
因此他也就沒有看見,寧梔眼裏迅速積蓄的風暴。
寧梔幾乎是顫抖著,用盡全力將他推遠,然後給了他一耳光。
陸霽明被打得頭側偏過去,嘴唇中也隱隱冒出鐵鏽般的血腥味兒。
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了,隻有他打別人的份。
然而他此刻卻生不起一點怒氣,反而笑了笑。
他舔了舔滲血的嘴角,極具侵略性的目光鎖定在眼前因為怒氣微微顫抖著的寧梔。
寧梔隻覺得再待一秒她便要忍不住與他同歸於盡。
她掐著手心,不再看陸霽明,一瘸一拐地朝著山林出口走去。
陸霽明也沒再阻攔,隻用那雙眼牢牢跟隨著她。
眼底是毫不避諱的深重欲念與執念。
食髓知味。
他心底燃起從未有過的征服欲:嗬,他就不信自己不能奪得她的心。
*
寧梔在浴室裏待了一個多小時,才披著濕漉漉的頭發,穿著絲質睡裙走出來。
氤氳的熱騰騰蒸汽將她白皙的麵頰染成淡而均勻的柔粉色。
隻是不知為何,她的唇有些過於紅腫,仔細看,還能發現周圍肌膚被大力揉搓過後的紅痕。
寧梔沉著麵容,坐在臥室的沙發上,任由發絲上滴落的水珠流入肌膚。
整個人都帶著一股壓抑沉悶的氣氛。
直到臥室的木門被輕輕叩響——
女傭用托盤端著一瓶藥油,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小姐,這是老爺讓我拿上來的。”
寧梔進門時,正好遇見餘學深和生意夥伴在客廳洽談工作:他們坐在飯廳後的開放茶室,端坐品茗。
看上去真是人模人樣。
生意夥伴讚歎聲傳進寧梔耳中:“餘先生真是有善心懂雅趣的企業家!”
“……我就先替福利院的那幫孩子謝謝您了,感謝貴集團的傾力資助。”
寧梔已經走到二人身前,掛上溫和謙遜的微笑,對著他們微鞠一躬:“父親,我回來了。”
說完她又抬起眼簾,含著無可指摘的微笑注視一眼客人:“您好。”
餘學深溫和地推了推眼鏡:“小梔回來了,上去收拾一下,等下準備下來用飯吧。”
“好的。”
寧梔又含著笑容朝注視著她的客人微微頷首算是禮貌告別,隨後邁著輕緩的步伐上樓。
她身後的客人驚訝的緩過神,對餘學深道:“餘先生的千金教養真好……”
餘學深斂眉一笑,靜從溫和。
寧梔想要盡快逃離這惡心虛偽的環境,可她腳踝上的扭傷卻使步伐看起來僵滯而過於緩慢。
餘學深:“小梔,你的腳怎麼了?”
正上樓的寧梔不得不解釋道:“剛才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扭了一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餘學深聞言微微蹙眉,溫和儒雅的眉眼間滿是關切:“既然受傷了就要上藥,你先上去,我等會兒派人將藥油送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