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璽國正逢國主壽誕,舉國同慶,傳聞不久前還尋回了流落在外的太子殿下,國主甚喜,大赦天下。
在沅璽西北邊界的劉家村,常年幹旱少雨,土地貧瘠,家家吃飽穿暖已是不易,聞此喜訊,各家也不免都掛了紅布,望著能沾喜氣,盼著今年收成能好些。
“爺爺,這個是給我做衣服的嘛?”
傍晚,夕陽映照重巒,一位老人拉著車,緩慢的移動在村外的小路上,聞言扭頭笑著說道:
“這是用來討福氣的喲。”
車上坐著的孩童手中緊緊攥著新買的紅布,眼裏閃著光,不死心地抬手將紅布蓋到頭頂。
“可是爺爺,我覺得它做成衣服會更好看。”
老人不語,近幾年年年有旱災,收成隻能勉強維持溫飽,哪兒有餘錢製新衣,他看著孫兒身上的舊衣,縫縫補補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不免一陣心酸。
正考慮著要不要把自家的那木櫃拆了賣錢給孫子湊錢置辦件新衣,突然,一隻大手從後麵拉住移動的木車,老人疑惑之際,回頭見著來人心裏一驚,忙將孫兒從車上抱了下來護在懷中。
“喲,老頭,買的紅布不錯呀,看來最近日子過得不錯,那你兒子欠我們的錢……怎麼說?”
“那錢不是早已還清……”
“怎麼早已還清!”
男人麵露凶狠,一把將木車掀翻,大步走上前提起老人的領口。
“三年你當沒有利息的嗎?!老不死的東西!!你不還錢,我的弟兄怎麼喝酒!”
話音剛落,從他身後便出現了兩個同他一般強壯的男子,他們一左一右鉗製住老人,說話的男人隨即將害怕的哆哆嗦嗦的男孩提起來丟出了兩米開外,伸手在老人身上胡亂摸索,大聲說到。
“老東西,你把銀子藏哪兒了啦!!”
老人沒管他,隻是死死地盯著被甩出去的孩子,小孩摔的厲害,痛到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老人渾濁的眼裏泛著淚光,隻是嘶啞的大喊。
“你們別動我孫兒!!”
“MD,老子問你話呢!!”
男人沒了耐心,一拳打在了老人臉上,繼續惡狠狠的威脅:“你要是不說,我就讓這兔崽子去陪他那早死的爹!”
說罷又扯起地上的男孩,笑著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狗東西養的還挺白淨……”
“你別動我孫兒!我真沒錢了爺,您看什麼值錢全都可以拿走,別傷了他!”
“你這些破玩意兒值什麼錢!”
男人嫌棄的踹了倒在地上的木車一腳,車上的東西全都滾落出來散了一地。
失了耐心,男人也不想再耗下去,眼珠一轉,淫笑著湊近老人:
“不過……你的兒媳婦姿色不錯,倒是可以拿來抵債……”
老人瞪大雙眼,氣的渾身發抖。
“你個奸詐小人!!害死了我兒子又妄想對我兒媳下手,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男人不想聽,又是一拳打在老人肚子上,覺得不解氣,連著好幾拳直到老人噴出一口血才罷休,他笑吟吟的抬手抹掉臉上的血跡,看著老人怨恨的眼神,眼裏滿是嘲弄。
“一把老骨頭,倒真是硬。”
“別打我爺爺!!”
看到老人受傷,小孩在男人懷裏瘋狂掙紮著,雙手抓破了男人的臉,男人氣急又將他甩了出去,摸到臉上的傷口後更氣,走過去踹了好幾腳,最後踏著男孩的頭,將其狠狠地按在土裏。
“狗雜碎!敢抓老子的臉!我送你去見閻王!!!”
“別傷我孫兒!!”
老人奮力掙開束縛,跑過去推開男人,男人被他這突然一下推了個趔趄,趁此機會老人抱起已經昏過去的男孩,新買的紅布在一旁已經變得皺皺巴巴,灰撲撲的被丟在一旁,看起來可憐極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兩個雜碎!”
男人示意另外兩個人,三個人過去就是一頓亂踹,他踩著老人的小腿暗暗使力,眼裏藏不住的陰毒。
“讓你瞧瞧老子的厲害,看看你這老骨頭還能撐多久,我弄不死你!!”
老人將男孩緊緊護在懷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他渾身已經麻木,他害怕,看著昏倒的孫兒,恐懼充斥著胸膛。
要是他死在這裏,他不敢去想象他死之後他的孫兒會遭受什麼。
“別打他……別打他,嗚嗚嗚……”
蒼老渾濁的聲音在此刻又混雜著無盡的悲戚,他拱動著身體,用盡全力想將孫兒藏的更加嚴實些,淚水滴落在男孩臉上與泥土混雜在一起。
聽著老人哭泣著祈求,三個男人更加瘋狂,他們獰笑著更加用力,看著弱者被自己隨意玩弄在腳下,苦苦哀求的模樣。
“多可憐啊……哈哈哈哈哈,死老頭兒,老子幫幫你,下去陪你兒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