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
府中忽然響起孩童哭聲。
吳藥越往府裏走,孩童哭泣的聲音越是響亮,這股聲音環繞在耳邊,即使將耳朵死死捂住,也依然能聽到。
“你個畜生,到底在哪!”
吳藥心中煩躁至極,在自己聽來,這股哭聲是絕望並淒厲的,不禁想起了兒時發生的事。
十五年前一場大雪中……
隆冬,北風凜冽,銀灰色的雲塊在天空中奔騰馳騁,雪花漫天飛舞,似霧非霧,仿佛整個古城都籠罩在茫茫大雪中。
一對身姿消瘦的男女,渾身打著抖顫。臉和手也凍的通紫。懷中抱著啼哭的嬰兒,也隻是由幾塊破布包裹。
男女走在漫天大雪中,雪花飄進眼睛,眼前的一切也變的朦朧起來,女子欲將脫下身上唯一的布衣,給懷中的嬰兒祛寒。
“不可,我來吧”
一旁的男子打著冷顫,緩緩脫下了身上單薄的布衣,“唉,還沒給這孩子起名呢”
女子站在雪地中,已然哭成了淚人,淚水順著臉頰落下,消融了腳下幾片雪花。
“孩兒……可憐你了,娘親的心真的好疼,我寧願舍棄一切,但有些事需要娘親父親去完成,等我們……”
也不知過了多久,男女走到了一家大門前,懷著忐忑的心情,男子敲聲了幾下大門。
“咚咚咚!”
片刻後,屋裏傳來一聲。
“誰呀!下這麼大的雪”
兩人並沒有回答,隻是將懷中凍昏的嬰兒放在地下,後又迅速跑到一旁。躲在臭氣衝天牛棚裏,順著木板中的縫隙,向大門望去。
“吱嘎~”
門前堆積的雪堆被大門推開,幾位穿著綿袍的丫鬟好奇的伸出頭,四處張望著。
忽然有個胖丫鬟注意到了地上的嬰兒。
“二寶,三寶,你看!”
胖丫鬟捂著花手套,指向地麵。
“誰……誰家的落這了?”
“笨二寶,一看就是故意放在這的!”
二寶走出府中,可街道上空無一人,明明剛剛聽到了敲門聲呀。
三人猶豫不決時,胖丫鬟蹦蹦跳跳的,呼來了一位麵容華貴的婦人。
此婦人走到門邊,隻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嬰兒,便甩了甩手中的手帕笑道
“呦,還是個帶把的先抱回府吧,給大少奶奶瞧瞧,等過幾年給府裏放放牛也是不錯……”
“轟!”
隨著一聲吱嘎響,大門被丫鬟帶上。
聽著婦人的言語,躲在牛棚中的女子,已然哭的泣不成聲。稚嫩的纖手朝麵龐,打了一巴掌又一巴掌。
“我的兒啊!為什麼……為什麼”
“依兒!或許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吧,早晚有一天,我們一定會團聚的”
……
“在哪!在哪!”
吳藥發瘋似的尋找哭聲源頭,越是往裏頭走,哭聲愈是淒厲。
“煉毒?孩童?你這家夥莫不是要取人血,我要把你活生生劈成兩半,畜生!”
聽哭聲應該不止有一個孩童,應該是有一大群!
吳藥靜下心來,在府中四處摸索,可走到一處獸紋石壁前,哭聲似乎是從石壁後傳出的。
“咚咚!”
吳藥伸出手敲擊了幾下石壁,可奇怪的是,石壁內傳出了空洞的響聲。
再敲擊了周圍幾塊石壁時,都是厚實的聲音。吳藥立即意識到了不對,猛的一拳砸在石璧上。
轟!
這一拳轟下去,石壁裂紋四起碎成幾塊,放眼看去,石璧內大有空間,有塊偌大的巨石擺在一方角落。
“哼,躲在這裏”
吳藥又是幾記重拳下去,周圍漫起濃煙,石壁擴大了些許空間,吳藥走進黑屋,走到了巨石前。
“給我出來!”
吳藥撩起衣角,兩腿站穩,雙臂環抱住巨石。“呀!”出乎意料的是,吳藥費盡力氣,也隻將巨石抱起一點。
“少說也有五萬斤了!”吳藥雙眼充血,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身體半靠在巨石邊。
光靠自身的蠻力,根本不可能挪動這塊巨石,五萬斤境恐怕要到金丹期才可抱動。
“木言玉笛!怎麼忘了這個仙寶了”吳藥嘖嘖一聲,從懷中拿出空間袋,伸手進去摸索了幾下。
隻見一把渾身發著白光的笛子,赫然出現在手中,吳藥拿著木言玉笛,將它送到了嘴邊。
“呼……”
笛聲悠揚且動聽,若有旁人在此,定當認為吳藥是吹笛大師。
吳藥隻是隨意哼幾下,岩石底下便生出五根藤蔓,並在瘋狂生長,生長迅速令人咋舌。
“長!再長”
吳藥突然睜開雙眸,朝麵前吼道。
言出法隨!
說罷,那五根綠藤發出“吱嘎吱嘎”響聲,隻是眨眼間的功夫,五萬斤重岩石便被綠藤死死纏住。
呼……呼……
笛聲愈加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