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生畫意(2 / 3)

第六張落筆之前,尚一吉想畫的是朱棣從齊王手下救下馬三保的畫麵,但一想到之後那一串痛苦的記憶,尚一吉選擇跳過那一段,他畫了馬三保詐死前一個月的畫麵:暖陽下,兩人立在一處山間湖水之中,朱棣閉目養神躺在馬三保懷中,臉上有微笑的弧度,馬三保輕按著他的太陽穴,笑得很燦爛暖人。那時似乎是朱棣對馬三保講了一件有趣的事,講完兩人都開心的笑著,一切煩擾都與他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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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張是黃昏後,朱棣立在營帳外看著晚霞,而在遠處的高坡之上,有個人影正看向朱棣。模糊其他的事物,隻突出這兩人的身影。有句話是,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窗邊看你。大概就是這樣,他看著晚霞惋惜著他,而他看著看晚霞的他,思念成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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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張尚一吉畫了馬三保和自己,就是在漫天大雪中,尚一吉見到重傷在雪地艱難前行的馬三保的情景,他將自己畫的很潦草,卻仔細刻畫了馬三保的所有細節,細致到他幹裂的嘴唇和冰凍的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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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張的畫麵中有尚一吉、馬三保和朱棣三人,也許因為這真的是尚一吉親眼所見,所以這幅畫麵的每個角落都畫的很清晰。尚一吉立在帳門口,馬三保躺在病床上,朱棣捏著他的手壓在他身側,在他耳邊低語。那一刻尚一吉的心都一緊,他從不敢妄想,有一日方家安會這麼緊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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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張就是尚一吉正在畫的這一副,尚一吉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畫了一個通宵,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八點,門口從吵鬧無比到漸漸寧靜,再到偶爾的敲擊,深夜的悄無聲息,現在又出現一陣一陣的騷動。這些尚一吉都沒有察覺,他連水都沒喝一口,一直埋首作畫,腦袋從未停歇,這幅在一旁一放,下一個畫麵又緊接而至,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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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在畫的便是朱棣得知馬三保詐死那兩年所做的事情後,明確馬三保的心思正在逼他就範的時刻,朱棣提著被褥將人拉至自己麵下,馬三保低頭無從否認,在朱棣強烈目光的注視下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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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一吉很想將兩人縫隙間彌漫的那種熱氣表繪出來,卻不知從何下手,他停筆看著畫中的二人,皺著眉頭,撐在桌上,臉色慘白,嘴唇發紫,雙眼死死盯著畫麵,一種無力感侵襲著他。一陣手機鈴聲仿佛在兩個時空的間隔中響起,時而遙遠時而逼近,再一用力去聽,尚一吉便直挺挺的向後倒在地上,昏睡過去,手裏還緊緊的捏著畫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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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奇怪,你不是說門口一定圍了一群女人麼,怎麼一個都看不見啊?”思嘉和方家安從電梯出來,看著安靜空無一人的走廊,略表驚訝。方家安從電梯出來也一路張望著,帶著疑惑拿出鑰匙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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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我回來了”思嘉高嗓門的喊著,將包扔在一邊,在屋裏到處找著尚一吉,“阿吉,尚一吉,我來啦,喂,你人呢,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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嚷嚷著把屋裏找了個遍,不見尚一吉人影,“阿吉不在家?!”戴思嘉從洗手間出來大吼一聲,看到方家安正站在書桌前,手裏拿著一張紙看,小跑過來一手奪過那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