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沈十月身子都沒有動一下,乍一看太醫都不用號脈就知道病得不輕。

整個人看起來病殃殃的,臉色和唇色都有些泛白。

“公主看起來臉色不佳怎麼不回去臥著還出來走動?這報病著半個月,皇上十分擔心,一聽說宮門開了,所以特意讓我帶來太醫為公主看病免得聖上繼續憂心。”

陸煙嫣說是沈濟澤讓自己帶著太醫來查看她的情況的。

“總是在床上躺著倒還不如出來吹吹風沒那麼煩悶,胸口也舒服些,勞煩皇兄和陸姑娘掛念了,勞煩太醫了。”

沈十月點頭眼神示意秋雨,很快秋雨將一塊兒幹淨的方帕搭在沈十月的手上再讓太醫號脈。

太醫年邁在宮裏待了不少年頭這次得聖上的令來看十公主這次的病是真是假。

“公主是憂思過重,加上這段時間天氣變得太快嗓子不適,就容易染病,還請公主寬心,微臣開再去兩副藥請公主按時服用,病過幾日就好了。”

太醫開了兩副藥方,沈十月示意秋雨接過藥方跟著太醫去太醫院抓藥。

秋雨跟著太醫走了,反正還有霜降在。

“太醫說公主憂思過重,公主是有什麼心事,可否都告訴臣女,臣女說不定可以幫公主。”

陸煙顏上前緊緊握住沈十月的手,還貼心的拍了拍手背。

“即是心事哪裏有什麼好解決的。”沈十月將自己的手慢慢從她手裏抽出來捂著心口,回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霜降就開始掩麵痛哭,“青桃跟了我那麼多年,雖是主仆但這些年的情意深重,我倆如同同胞姐妹一般,隻可惜老天見不得她過得好,跟著我吃了這麼久的苦好不容易變好這就消香玉隕了。這段時間孫嬤嬤雖然送來了些人伺候,可我隻要一想起就覺得心痛。這心病一長就拖累了身子。”

沈十月哭的眼淚直流,霜降適時上前安慰:“公主,莫要哭了,萬一哭壞了身子,想必青桃姐姐在天上也會為公主難過。”

霜降扶住她的身子,還拿了帕子給她擦拭,沈十月的哭聲才漸漸變成抽泣。

霜降回過頭對陸煙顏解釋:“殿下,這段時間總是夜裏哭泣,畢竟這些年的情意不假,公主無法釋然所以才落下的病根。這幾天,好不容易忘卻些,我和秋雨想著帶公主出來坐坐,結果沒想到剛才姑娘一提,又讓公主想起又得傷心一陣子了。”

“是臣女之過。公主,逝者已逝,身子要緊。”陸煙顏安慰,心裏想著皇上交代的事情就假裝不經意說了出來:“臣女今日確有事要告知公主,不過公主既然這樣臣女還是早些離開不在此處叨擾了公主。”

“無妨,有什麼事情陸姑娘還是一並說了吧,免得你白跑這一遭。”

陸煙顏麵上有些猶猶豫豫,似是怕她受不住直接暈過去,半晌才慢慢開口:“攝政王領命前往涼州,但在往返的路上遭到佞臣的毒手,人沒死在了路上,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沈十月頓時瞪大眼睛一下子從石凳上站起來,又假裝禁受不住兩眼一閉就往後倒,還好被霜降及時扶住。

霜降:“公主,公主您沒事兒吧?!”

陸煙顏:“公主,公主!快把太醫叫回來!”

沈十月眼睛微睜,堪堪抬起手製止她,“不用了,扶我起來。”

陸煙顏也上前去扶,將人扶回屋裏。

沈十月半靠在床上,一臉急切的問陸煙顏:“話可當真?!”

“確實連屍首都沒有帶回來,是同行的宿將軍回來上朝稟報皇上,皇上已經安排王府大葬,皇上也是不知道怎麼向公主開口,所以才讓我來告訴公主。還請公主保重身子。”

“我知道了。”

沈十月倒真的沒有再哭,而是垂眸不語。

過了很久才開口:“我和他雖是有婚約在身,但這些年並無交集,我對他也知之甚少也相處甚少,人居然去的這麼突然,我也知道自己是真的為他難過還是因為事情太過突然。”

“不管如何,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公主還是不要為此過多分身,皇上說了,還好公主還沒有嫁過去。既然人都不在了那之前的婚約便不再作數,等儀式結束,棺槨入土為安一切就結束了。皇上再為公主尋一門合適的親事。”

“不了,和我有關的人都會不幸,青桃就是如此,還有……攝政王。有這些例子在前,現在京城哪裏還有人敢與我定親?”

“公主千金之軀,天生貴命不能如此說自己,而且隻要皇上下旨何人敢違抗皇命。我看新晉的狀元郎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