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一早便備好了馬車,用過早膳,冷如風在紅鶯的陪同下上了馬車。
冷如風垂眸坐在馬車內,回想著離開聽風苑時春曉丟給她的那個萬事小心的眼神,她知道,今天的宴會也許並不平靜。
“妹妹給大姐姐請安”七小姐冷如書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一身淡色素錦長裙,挽一個輕便的髻,兩支同色墜珠玉簪斜插在發髻右邊,白玉做的耳飾,額角左右各留一條劉海,眉心描一朵朱紅的蘭花,微俯著身子恭敬的向著冷如風行禮。
冷如風掀了掀眼皮,唇角微勾,要說洛王府姐妹幾個當中誰最有心計,應該要屬這冷如書了,雖然參加賞菊宴,但是她卻並沒有濃妝豔抹,盛裝出席,反而一身素色長裙,既不爭奇,也不鬥豔,不過越是這樣,越能顯示出她的特別。
“七妹妹起吧,父王都進宮好一會兒了”冷如風撇撇嘴,真心的不想叫冷鈺那個無良爹做什麼父王,不過總不能直接稱“王爺”吧?
冷如書乖巧的起身上了王府準備的另一輛馬車,與冷如風華麗的馬車比起來,這輛馬車就簡單多了。
“走吧”
還是由李布領著王府侍衛左右護衛著,冷如風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靠在馬車內的軟榻上補眠,紅鶯伺候在一旁想要說些什麼,看冷如風閉眼小憩,又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賞菊宴,一為賞菊,二則為宴。
冷如風領著冷如書,跟著宮人進了皇宮,輾輾轉轉到了禦花園,各家的小姐們圍坐在一邊的石桌石凳上,對著禦花園內的菊花品頭論足,不過品的是花,論的是人。
禦花園內,多達上百種名貴的菊花成環形擺放,此時的天正是清晨,各色菊花之上雨露未歇,花瓣上和葉子上略有濕氣。
冷如風看了一眼禦花園內的鶯鶯燕燕,找了個沒人的石桌,自個兒坐了上去,冷如書乖巧的站在她身邊,也不去與那些小姐們搭話。
斜了她一眼,冷如風暗道:她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嘖嘖,這不是洛王府的如風郡主嗎?落了水身子好了?”在安分的環境裏,總有不安分的人。
冷如風頭都懶得抬,單手支著頭,閉著眼睛打盹兒。
開口的女子見冷如風如此無視她,嘟著嘴,一臉氣憤。
“得意什麼呀,不就是拿自個娘的性命換了一個郡主的封號麼”那女子坐在石凳上低聲嘟囔著,聲音雖小,但全場的小姐們卻都聽到了。
冷如風無動於衷,這裏是皇宮,不適合太血腥,不然麵對皇帝可不好交待,換了一支手撐著頭繼續假寐。
那女子自討沒趣,恨恨的瞪了冷如風一眼,扭過頭與其他的千金小姐們聊天去了。
冷如書站在冷如風身後,眼神複雜的看著她,纖細的手在袖中慢慢的絞著手帕,臉上的神色不露分毫。
“我就說如風妹妹肯定比咱們來得早”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傳進禦花園,成功的引起了千金小姐們的注意。
“見過明陽郡主”明陽郡主與丞相府二小姐並肩而來,身後跟著一群丫鬟,小姐們不敢怠慢,連忙屈身行禮。
冷如書自然也不例外,行禮之時她還用手碰了碰冷如風的肩膀以示提醒。
冷如風懶懶的掀了掀眼皮,看著明陽郡主,眼中閃過不悅之色,擾人清夢什麼的,最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