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山上的茅草屋中,鬼手專注的盯著麵前的圖紙,一邊動手在一個剖開兩瓣的鐲子上修改著。
他下巴上胡子拉渣,一身女式的麻衣,下身穿著一條寬鬆的裾群,頭發淩亂的披在肩膀上,眉心緊皺著,顯然鑄造這個武器遇到了瓶頸。
正想得入神。
“碰”
茅草屋那不堪一擊的門應聲而倒,鬼手嚇得一下跳了起來,看也沒看來人,臉紅脖子粗的朝著門口罵道:“哪個王八羔子敢在你鬼爺爺的地盤放肆?”
“嗯?”門口傳來一聲輕咦。
鬼手聽到這個聲音,心裏“咯噔”一下,手忙腳亂的理了理衣服,哭喪著臉,連忙衝出門口,一邊跑一邊喊著:“哎喲,我的姑奶奶誒,您老怎麼來了?”
茅草屋才多大,一出門口就看見冷如風直直的站在那兒,鬼手的臉色更是發苦,隻覺得心裏眼裏都是苦的。
不是給了一個月時間嗎?怎麼才半個多月就來了?那東西……
想到那東西如今正分屍在他的桌子上,鬼手心頭一跳。
見他出來,看到他的裝扮,冷如風嫌棄的抽了抽嘴角,醜,太醜了,而且還邋裏邋遢的。
臉色一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王八羔子?鬼爺爺?”
一連兩個疑問,那表情配合得,讓鬼手覺得心裏涼涼的。
她應該不會把他拉去煉藥吧?
越想越不是個滋味,雖然他不確定許桐到底有沒有把他拿來煉成避毒的丹藥的本事,但是神醫的名頭可不是吹出來的,萬一……
唔,這種事情不能有萬一。
“哎喲,我的姑奶奶誒,哪個王八羔子敢罵您王八羔子呀,誰敢罵小的這就去剁了他去,敢在您老麵前稱爺爺,那肯定是是瘋人院裏麵出來的,瘋言瘋語,純屬屁話啊”
鬼手哭喪著臉,在心裏一個勁兒的罵自己嘴賤。
以他的身份,除了冷如風這姑娘,還沒有人敢直接踹門的,怎麼就那麼笨,好歹也要先看清楚人呀,這怎麼就這麼把這個瘟神給得罪了呢?
狠狠的在心裏訓斥了自己一頓,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冷如風,卻見冷如風正腦門黑黑地看著他。
鬼手忍不住顫著身子後退了一步。
額頭沁出一絲冷汗,在心裏反省。
他難道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冷如風皺著眉頭看了他半晌,留著男人才有的胡子,穿著女人才穿的衣服,男不男,女不女,**不像**,人妖不像人妖,這整個就是一個四不像嘛!
冷如風眉頭越皺越緊,鬼手就越來越緊張。
她不會在考慮要把他綁了拿去煉藥吧?
忐忑不安的看著冷如風,鬼手想死的心都有了,你說你踹了門好歹也說兩句話呀,就這麼一聲不吭的盯著他,看得他渾身都冷颼颼的。
敢情他把冷如風之前開口的話都直接忽略了。
“下次把胡子剃了,嗯……衣服穿好看點”
冷如風清冷的說到。
聽冷如風的意思,是覺得他很醜?
鬼手瞬間炸毛了:“我這麼穿怎麼的了?是閃著你眼了還是礙著你家風水了?我胡子愛留著就留著,衣服愛咋穿咋穿,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