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雲蘇要求見他們的領導。

來人喜不自勝,以為她妥協了。經過一番談話,來人又拂袖而去。

雲蘇沒有別的要求,她要一起被下放去爸媽的農場,被拒了。

又被關了一個多星期,上麵的人見她半死不活的索性答應了她,讓她去農場吃一吃苦頭,才知道他們讓她留下是多麼的仁慈。

雲蘇得知自己可以帶著弟弟去爸媽所在的農場,頓時激動的抱著雲楓就跟上了來人。

路上顛簸了兩天,她終於站在了這條通往農場的鄉村小道上。

雲蘇和雲楓是上午九點左右到的雙河大隊,到大隊部的時候,她看著一個像是戲台子一樣的高台上麵跪了一排人,其中雲恒和溫嫻赫然在列!

她知道,也許這是在給她下馬威。

被人推上了高台,雲楓被人按著也跪了下來。

雲蘇被按了一下沒按下去,後麵的人惱怒的踢了她小腿一腳。雲蘇吃痛的皺了皺眉,挺直腰杆站的筆直。

溫嫻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那麼倔。雲蘇低頭看了她一眼,就別開臉不去看她和雲恒。

後麵的人見壓不下她,對著她膝窩又是一腳,踢的她腿一軟差點跪下,但又咬牙站直了。

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後麵的人:“我沒犯錯,憑什麼讓我下跪?”

邊上站在台上的一個像是村幹部的中年男人不忍的開口:“丫頭,現在正在開批鬥大會,你是雲恒教授的女兒,自然被列為壞分子,聽話跪一會兒還能少吃點苦頭。”

雲蘇垂眸不語,內心萬分悲涼。什麼時候知識分子的地位這麼低了?自古都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在這裏居然把知識分子打成臭老九,壞分子!簡直太荒唐了!

身後的人猛的又往她腿上踹了一腳,由於她腿崩的太直,被一陣巨力直接踹下了高台,落地的慣性讓她的額頭猛的磕在一塊大石頭上,頓時鮮血淋漓。

雲蘇隻覺得頭昏眼花,眼冒金星。

高台上傳來溫嫻和雲楓的哭聲,雲恒憤怒的聲音指責身後的民兵怎麼能對一個女孩子下這麼重的手。

雲蘇甩了甩腦袋,試圖甩開腦袋裏的眩暈感,雙手撐地坐了起來,血糊了一臉。

重新被人拖上高台後,她已經沒力氣站著了,但讓她下跪也是絕不可能的。她盤腿坐在雲楓旁邊,鮮血模糊了視線,仍能看見台下激憤的人群。人們從地上撿土塊和各種東西朝台上丟。

雲楓被雲恒護在懷裏,雲蘇被爬過來的溫嫻護在懷裏。

這麼久了她都沒哭,被溫嫻護在懷裏的時候,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抱著溫嫻的腰嚎啕大哭。

穿越前她也才二十多歲,又生在和平年代,哪裏遇到過這種不公平對待?如今情緒失控,直接哭暈在溫嫻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