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曹操任命為先鋒大將之後,夏侯淵就迫不及待地領著先鋒軍三萬,並帶著許褚、李典兩名副手直接就是朝著河內進發!
河內位於黃河以北,冀州西南方向,並不能算是隸屬於冀州。張正雖說是要封鎖黃河,但畢竟他現在的勢力範圍也僅僅在冀州而已,所以夏侯淵從河內郡範圍內渡河北上,卻是沒有任何限製。而夏侯淵選擇的是從孟津渡口渡過黃河,過了黃河之後,夏侯淵所落腳的位置,卻是正好是河內郡的河陽城。
自從曹操攻占長安之後,司州已經全部歸屬於曹操所有,而這河陽城的守軍也都是曹軍。夏侯淵直接就是進駐了河陽城,讓將士們安營休息,準備好第二天就繼續朝著河內郡進發!
是夜,河陽城顯得十分的平靜,似乎河陽城內的百姓也知道城內多出了不少的兵馬,都不敢出來,生怕會遭魚池之殃。在河陽城內的一個角落,卻是一座獨立的宅院,這座宅院原本的主人,在當年的董卓之亂的時候就已經逃亡了,而這些年來,這座宅院一直空無一人。隻是在一個多月前,這座宅院突然搬進了一戶人家,不過這戶人家似乎不太喜歡和旁人往來,搬來這一個多月來,就沒有人看到這戶人家從宅院裏麵出來過。
當然,如果是在太平盛世的時候,少不得有人會來追根問底,八卦一下這其中的隱情。不過現在這個亂世。大家連自己的生機尚不能保證。更不要說是去管別人家的閑事了。而今夜,往日裏一直是一片黑暗的宅院內,卻是破天荒地亮起了燈燭!
等到外麵街道上響起了梆子聲,預示著此刻已經是午夜子時了,幾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鬼鬼祟祟地走到了那宅院的門外。在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其中一人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門前,有規律地敲響了大門。而那原本不大的敲門聲,在這深夜當中也是顯得特別的響亮,驚得那幾人都是忍不住一顫。
隨著吱呀一聲。大門打開了一條縫,從門縫內閃過了一道目光,緊接著,那幾個人影便是飛快地從門縫裏麵溜了進去。隨著大門再次關閉。整個街道上又是恢複了一片靜悄悄。
進了大門後,那幾個穿著黑袍的人影卻是跟在一名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身後。那仆人隻是用眼睛瞥了他們一眼,那幾人就立馬打了個寒顫,慌不迭手地將身上的黑袍除掉,露出了本來麵目。這幾人當中,除了一人之外,全都是人高馬大的漢子,隻不過看這些漢子的模樣,也隻是空有一個架子而已,而剩下的那個人。挺著個大肚子,個子雖然不矮,但看那蒼白的麵相就知道是被酒色給掏空了身子的。
如果這個時候有其他河陽城的百姓在,他們就會認出來,這個胖子不是別人,正是河陽城的太守黃江大人!自從河內郡為曹操所得,曹操對河內郡也並不是很關注,隻是隨意指派了一人擔任河內郡的郡守,至於河內郡的其他城池的官員,則是靠著鄉黨舉薦上位。這黃江雖然不是什麼名士。但卻是河陽有名的鄉紳,眼紅這太守之位,就花了不少錢,當上了這河陽城的太守!
所幸這黃江雖然不懂得治理城池,但這幾年下來。總算是無過,他這太守之位倒也是做得穩當。而河陽百姓都知道。這位黃大人平時最喜歡的,就是女色了,幾乎是夜夜笙歌,怎麼今天這麼晚,卻是沒有在那香噴噴的溫柔鄉中享受,卻是趕著這大冷天的,跑到這麼個小宅院來了?最令人吃驚的是,一向都是河陽土皇帝的黃江,如今麵對一個仆人,卻是一臉的賠笑,就好像是在麵對自己的上司那般奉承!
而麵對黃江的賠笑,那仆人卻是始終一副死魚臉的模樣,看了一眼黃江,便是冷冷地說道:“進去吧!大人在裏麵等著呢!”
“是!是!”聽得仆人的話,黃江也是連連點頭,就這麼弓著個腰,亦步亦趨地朝著前麵的廂房走去。還沒進門,就能透過窗戶看到那一盞燭光,一道人影正投射到窗戶紙上,卻是一道身形瘦弱的人影似乎坐在那裏翻閱著什麼。黃江可不敢放肆,點頭哈腰地走到了房門,對著那房門就是恭恭敬敬一禮,說道:“下官黃江,拜見大人!”
“進來吧!”過了片刻,從廂房內傳來了一把喊聲,黃江這才敢推門走進了廂房。進了廂房之後,隻見這間擺設簡單的廂房內,一名中年文人正端坐在桌旁,靠在那燭光旁,悠然自得地看著手中的竹簡。在燭光下,可以看清楚這中年文人的相貌,隻見他臉型瘦長,留著八撇胡子,連帶著嘴巴的兩邊也是跟著胡須往下撇,那鼻子又長又塌,配上一對倒八字眉,看上去充滿了晦氣!這中年文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跟隨董卓惹下了滔天罪行,現在又暗中為張正出謀劃策的李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