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白翼和陳凡到了鍾粹大酒樓。
剛進了樓就聽見了各種聲音,色子聲,酒籌聲,歌女軟綿嫵媚的歌聲還有酒樓最為熟悉的嘶罵聲,一度蓋過了歌女的歌聲,這是一樓的聲音。二樓則是另一種人,他們個個身穿的鶴氅,鑲著金邊,腰佩白玉。懶懶地坐在椅子上,眼睛斜睨著掃著一樓,遠遠瞧去有個小二過來倒酒,一個看起來很雍容華貴的貴公子端起酒杯,玩味地轉了一圈酒杯,不屑地笑了笑,帶著蔑視的神情看著小二……
歐陽博坐在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看著白翼從他側右方經過。
“公子,根據夏無念的話,前麵就是那個商人。”
白翼循著方向看去,那個人眼睛有傷。他旁邊有幾個看起來很富態的人。
白翼之前在薑天身邊當近衛的時候,跟一位宮裏的老人學了唇語,所以他能看出來他們在說什麼。
他們在講珠寶生意。
“老趙,你上個月借的那個單子不是還缺人嗎?峻州前往京城的路上容易有土匪,我水路上有人……”
那個眼睛傷了的人姓趙,他不屑地瞥了旁邊那人一眼。
“你怎麼知道我正為運貨這事發愁?”老趙撿了一塊肉投進了還在嚼著東西的嘴裏。
剛才說話那人嘿嘿笑了一聲,往老趙身邊靠了靠說道:“您就別管那麼多了,兄弟我有路能幫您把貨運到京城,到時候您口袋有錢掉出來的時候賞咱哥幾個就行了。”
老趙狠狠刮了旁邊那人一眼,往邊上挪了挪。
“峻州最近有個當地的有錢人,丟了一塊藍色琉璃的材料,現在正在城裏張貼告示找呢,你以為我不知道水路方便?……哼,那個有錢人跟當地的官員私下有錢肉交易,官府就幫他在來往峻州的路上查,水路查地最嚴。你想讓我被抓?!”
旁邊那人不說話了,因為人人都知道那是什麼貨,一旦被查住了,別說錢了,命都不保!
白翼從他們旁邊過去,剛要坐在那群人身邊那個座位。就撞上了一個人。這人膚白若雪,比旁人白了幾分,她戴著一個銀白色的麵具,麵具上點綴著幾朵藍色的小花,一雙丹鳳眼炯炯有神。她紮了一個長長的三股辮,身著一身桃色飄仙裙。
“抱歉,客官。”那女子差點絆倒,白翼扶住了她。
“姑娘,小心腳下!”女子抬頭看了對麵男人一眼就馬上低下了頭,對麵的男人還在捉著她的胳膊,被握住的力度從胳膊處傳來。
白翼意識到不合禮數,就馬上放開了對方。白翼的手離開女子的胳膊時,不小心碰到了女子的手背,那溫度是燙的,無法言說的癢感傳了過來。女子不想再逗留,道了謝就走了,似乎想要趕快離開。
白翼覺得有些眼熟,不自覺盯著那個遠去的女子。
“公子?”陳凡叫了一聲白翼。白翼扭了頭,回了神,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夥商人身上。
“該死,可算找到你這小子了!”沈括心裏罵道,
沈括知道白翼今天晚上會來,於是她提前就在這裏蹲著了。甄溜在完成沈括交給他辦的事情後按照原本約定的地點來到了這裏會合。和她分頭行動。
她不光是不想一直在宅子裏幹等著,更是因為夏無念這個人。
酒樓裏人很多,沈括磕磕絆絆終於到了原定地點和甄溜會合了。
另一邊,那個姓趙的商人旁邊那個人還在說著,
“哥,話說那姓周的家夥怎麼就死了?”這人狐疑地看著姓趙的那個人,顯然在問他人是不是他殺的。
“你覺得呢?”姓趙的冷漠地看著麵前的人,那眼神仿佛馬上就能把對方活剮。
“嘿,嘿!哥!哥!那姓周的本來就該死,您瞧我這嘴笨,不會說話,我改天再給您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