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一臉無奈:“你自己要請他來,請來了又不高興,何必呢?”
江伏側頭看向孟星,目光微凝地看著她,語氣卻輕鬆又譏諷,話語中帶著輕慢之意,“我不讓他來,他能死心?”
孟星:“……什麼死不死心,你能不能別腦補?”
“這些年除了大一時那封情書,他什麼也沒做過什麼啊,更何況那封情書還是高三時期寫的了,現在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還揪著不放,就沒意思了吧。”
當時謝難安隻是問孟星對那封情書有沒有印象,孟星說沒有印象,謝難安讓她拿回去看,後來江伏硬湊一起四個人吃了頓飯。
那頓飯上,孟星帶著江伏一起露麵,表明了兩個人情侶的身份,自此以後,謝難安就什麼話也沒說過了。
這麼多年了,她和江伏的感情日益見增,兩個人身邊也沒出現過其他人,可江伏就是一直揪著謝難安這件事不放,連曾經懟過他的沈知遠,他都已經忘懷了,可還是記得謝難安。
孟星就奇怪了,一封情書而已,有必要記這麼多年嗎?
江伏冷哼一聲,譏誚地笑了笑,卻並不答她。
孟星不愛玩社交軟件,所以不太清楚,可江伏知道,謝難安每天都要進他主頁瀏覽一次,視頻和照片皆是如此,每天至少一次。
這樣的執著,不屑於他當初被囚在南城家裏的日子,那樣的期盼、又那樣的難過。
謝難安放不下,又不肯放下,這樣的蟄伏隻是為了等待一個時機,他就等著自己和孟星掰了,他好借機上位。
一想到這裏,江伏怎麼可能毫無波瀾?
謝難安愛看,那他就多發。謝難安不是等待一個時機嗎?他就讓他坐主桌,看得清清楚楚,然後徹底死心。
……
一直到很晚,兩人才送走了賓客,洗漱完以後,孟星懶骨頭似的癱在沙發上,“怪不得都說結婚累呢,原來這麼累。”
江伏闊步走到她身旁坐下,拉過她的小腿拖至自己麵前,給她按摩起來。
手指間輕重有力,推拿和按揉之間愈發得心應手,剛柔並濟,漸漸地就消除了孟星白天因穿高跟鞋產生的肌肉疲勞。
江伏笑了笑:“我記得以前你還很怕癢的,每次給你按摩你都笑個沒完,還不讓我按。”
“是啊,現在好像習慣了。”
江伏故意撓了撓她的腳底板,“現在習慣了?”
這一動作驚得孟星瞬間收回腳,動了動才發現腳踝被江伏攥得很緊,根本抽不出來,“你幹嘛啊?別故意逗我行不行,明明知道我怕癢。”
江伏的大掌漸漸往上移,“就是喜歡逗你……”
這句話裏不同尋常的含義,以及江伏溫熱又不安分的手掌,讓孟星驚了驚。
雖然這些年來,按理來說也應該習慣了,可江伏日漸不滿足的心,總是讓她害怕。
江伏輕扣住孟星的手腕,將她拉至身前,低頭直勾勾地看著她,由於剛洗漱完又沒吹幹頭發,他身上還有點氤氳的濕氣,看起來眼神透亮又瀲灩。
兩人挨得極近,近到孟星能聽到他胸腔裏強勁有力的心跳,她也突然笑了起來。
結婚前徐月可還特意叮囑她,婚後要注意觀察江伏的狀態,她說男人最是善變,喜歡把愛的女孩子娶回家,娶回家以後又開始不回家。
孟星和江伏在一起也六年多了,要是膩了的話其實江伏也該膩了,可孟星眼瞧著江伏這有些病態又偏執的眼神,就他這稀罕勁,倒是膩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