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府禁室,往日無人問津的地方,今天卻是圍坐了十來個人。
諸葛淵站起來朝四周打量一圈,然後朝武安侯一拱手,道:“下官失禮了。”
諸葛淵大喝一聲:“曹瑞你可知罪?”
曹二公子早有準備,斜著看了一眼諸葛淵:“不知道諸葛大人問的是什麼?”
“淩煙閣已調查發現,是你謀殺了世子。”
曹瑞冷笑一聲“諸葛大人這是要在武安侯府誣陷我嗎?我那日在外宅通宵讀書,有門房可以作證。諸葛大人,辦案還是要講證據的好。”
諸葛淵聽到曹瑞的話,露出一臉如我所料的表情,“那我問你,那天你為何在外宅讀書?”
曹瑞迅疾說道,“近幾日睡眠不好,怕影響夫人,所以在外宅通宵讀書。”
回答迅速,不經思考,顯然是演練了好幾遍了。
“我看是因為你怕在內宅沒人看見吧?”諸葛淵頓了頓。
曹瑞聽罷一愣,怒道:“諸葛淵,你這是什麼意思?”
諸葛淵慢條斯理道,“侯府外宅有一個門房老仆,而且年近花甲,眼神還不好。諸葛淵一邊說一邊觀察曹瑞的表情。因此。他把一個衣服架子當成了二公子,應該也是合理的吧。”
曹瑞麵色一變,正待說話,武安侯搶先說道,“淩煙閣就是這麼辦案的嗎?改日我得向皇上參上一本,淩煙閣恃寵而驕,獨斷專行!”
張凡搖了搖頭。
諸葛淵如此審問,是沒辦法審出結果的,而且在侯府,還是當著老侯爺的麵,不能用刑。而且隻要曹瑞一直硬扛著,就沒辦法拿他怎麼樣?
之前選擇在侯府審問,是想給武安侯臉麵,但也已經放棄了淩煙閣最大的優勢。
諸葛淵頓了一頓,也覺察到了什麼,他決定換種說法。
他朝武安侯一抱拳,“先不論我有沒有證據,但是顯然二公子當晚的不在場證證明也是不成立的,至少無法證明你那晚沒有離開。”
諸葛淵這麼說是一計妙招,黎國律法疑罪從有,曹瑞隻要無法自證清白,那麼便可以拿下。
但顯然曹瑞也早有準備。他不慌不忙道:“按大人的意思是,我去哪兒了?”
“當然是去殺人了。”
曹瑞冷笑一聲:“嗬嗬,諸葛大人是想在侯府當眾誣陷我嗎?”
諸葛淵不再與他糾纏,祭出了另一個大招:“我聽聞二公子派仆人買了安神的藥酒。”他故意沒有提烏玄草三個字。
“沒錯,那又怎樣?”曹瑞回答道。
“那敢問二公子,為何你當晚並沒有服用呢?”
曹瑞聽到此處,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種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的表情。
“那是因為仆人辦事不力。買的竟然是烏玄草泡的藥酒。我隻是淬體鏡,喝了豈不是要昏迷不醒?”
“嘶!”諸葛淵聽到曹瑞的話愣住了,他沒預料到曹瑞竟然提前想到了這一點,並且把這條線索給堵住了。
不過這也不奇怪。事情發生了已經將近一個月。曹瑞必然會查漏補缺,想辦法自圓其說。
此刻這條線索被堵住了,那麼即使拿出烏玄酒泡的蝦鮓作為物證,曹瑞也同樣可以抵賴說不知情。
當下隻有另尋突破口。
諸葛淵此時隻得暫時作罷,技術性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張凡走到近前,跟諸葛淵耳語兩句。
諸葛淵眼前一亮,朝武安侯說道。“侯爺,我想另外安排問詢兩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