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太子冷不防被她掙脫,連忙撲過來又把人抱住,見愛妻額上冷汗淋漓,心中大痛。
他一邊伸手輕輕在薑蓁蓁背後拍著,一麵接過宮女手中的輕水,喂到她的唇邊,“卿卿,來喝口溫水。”
薑蓁蓁隻覺得屋中氣味難聞,勉力支撐起自己,細聲道:“把窗打開。”
“不行,外麵下了大雨,你又病著,再著了冷風怎麼辦?”太子難得態度強硬的一口拒絕。
薑蓁蓁大吐了一番,感覺胃裏好些了,就著丈夫的手漱了口,軟軟的偎在太子懷裏,皺眉道:“屋裏的味道好難聞。”
銀藍和景春忙招來幾個宮人,把汙了的地衣和腳踏都撤走,然後又手腳麻利的燃了些香,鋪上新的地衣和腳踏,窗戶也開了小小的縫隙,屋中酸腐的氣味慢慢散去。
薑蓁蓁轉頭埋進太子懷裏,軟軟的撒嬌:“夫君,屋裏的香氣熏得我頭疼,你抱我到外殿去透透氣好不好?”
太子當然不同意,不過也讓人取來厚被,把薑蓁蓁圍了個結實,又放下了帳幔,然後讓人把窗全開了。
雨中帶著濕潤的空氣和著雨滴被風吹進殿內,讓人腦中一清,薑蓁蓁悄悄把幔帳拉開一條縫,夾雜著泥土與花木味道的空氣,讓她翻騰的胸口,慢慢平靜下來。她情不自禁的深深吸了口氣,“現在好多了。”
薑蓁蓁的舉動,引起了太子的疑心,他陰狠冷冽的目光在寢宮中慢慢掠過,
看到桌上的盛著香丸的香盒與香爐時,冷意更盛,“把殿內所有的香都撤走!”
銀藍等人不敢怠慢,叫來宮人,或捧或抬,將殿中所有的香盒、香爐都弄了出去。
薑蓁蓁還是搖頭,“花也搬出去。”香味去了,越顯得屋中的花香令人心煩。
兩人的寢宮內,擺了好幾盆開得正盛的百合花,還有幾盆造型古拙的鬆柏盆景,這些都是內侍省特意孝敬的。德喜等人知道太子妃喜歡花木,就將這些盆景、花卉放在重華宮各處宮殿中,好讓太子妃每到一處都能看到。
太子狐疑的目光在幾盆花木上掠過,仔細分辨之後,確實都是常見的,並非毒物,他皺著的眉頭才鬆開。
太子寢宮半夜裏燈火通明,令整個重華宮都震動了。
德安奉令去請太醫,德喜帶了宮中的太監和侍衛,牢牢守在殿門口,對每一個進出的宮女,都嚴格盤查。特別是薑蓁蓁身邊的,查得更是仔細。
“銀藍,可是香有問題?”德喜見銀藍幾人把寢宮內的所有香盒、香爐都搬了出來,連忙上前問道。
銀藍微微搖頭,含糊道:“還不清楚。”事情未明朗之前,誰都有嫌疑,很多話都不能說。
德喜自然明白,他也沒追問,隻是親自帶人,看好了這些從寢宮內搬出的東西,還帶著人一件件詳細登記。這些還沒統計好,宮女們又從內殿搬出了多盆花木和盆景。
德喜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這些花木和盆景,他都認得,甚至還是他帶人擺在宮中各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