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人靜,太子披著月光,踏進重華宮。遙遙看著燈火通明的華光殿,冷峻的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一個溫柔的笑,腳下的步子也快了起來。
“殿下。”
“殿下。”
走進華光殿,一排排的宮女太監跪地見禮,太子鍵步如飛,袍角飛揚的劃過宮女太監們的眼前。
“卿卿,我回來了。”人未到聲先至,太子大步邁進寢宮,卻發現往日含笑迎他的嬌妻今日居然沒在。太子臉上的笑瞬間消失,“太子妃呢?”
“娘娘在書房。”伺候的宮女恭敬的回道。
太子身子一轉,直奔書房而去。轉過一道八寶閣,便看到薑蓁蓁正在伏在書案上,雙手執筆,寫著什麼。
“卿卿,你在寫什麼?”太子好奇的湊過去問道。
薑蓁蓁見太子回來,如釋重負的呼了口氣,直接從筆山上取了隻狼毫下來,塞進丈夫手中,又拍給他一份名單,簡潔的道:“這些人的請貼歸你。”
太子被弄得一頭霧水,什麼東西歸我啊。他垂眸看清紙上的內容,直接黑了臉道:“這個還用咱們親自寫麼,直接叫陸司閨和德喜處理就行了。”
薑蓁蓁柳眉輕揚,“不行,這是我嫁入東宮第一次設宴,又是夫君的生辰,自然要慎重。”
雖然心裏覺得麻煩,但嬌妻派下的任務,太子隻能乖乖的點頭接了,還得跟著一起點燈熬油的加班寫。
所幸薑蓁蓁還是很心疼自己男人的,需要太子親自寫
的並不多。她自己雙手執筆,左右開弓之下,剛巧趕在睡覺前,把請貼都寫好了。
兩人洗漱完躺到床上之後,薑蓁蓁又提醒道:“父皇那裏,夫君可別忘了要親自開口邀請。”
太子搖了搖頭,有點失落的道:“六月二十八那日,父皇說了,他不會過來。”
薑蓁蓁笑道:“咱們二十七那日,單請父皇就好了。”
皇帝不想在兒子生辰那日,搶了兒子的風頭,那他們可以提前一天吃飯。
太子眼睛一亮,“對啊。”他摟過愛妻,在她唇上用力的親了一下,誇讚道:“還是卿卿想得周到。”
皇帝嘴裏說不去參加太子的生辰宴,其時心裏也失落得很。
從太子小的時候起,因為太子脾氣古怪,不喜歡慶祝,每年都是父子兩個一起吃飯。
自太子去西北關後,他就再沒有得陪太子過生辰,今年因太子已經成婚,東宮設宴,他也不好去搶了太子的風頭。想到那天重華宮熱熱鬧鬧,自己卻一個人孤零零的在泰樂宮批奏折,皇帝心裏有些悶悶的。
晚上太子走了之後,皇帝也沒心情抱小老婆,獨自一人坐在寬大的禦座上,長籲短歎的。
“德全啊,剛剛六郎走的時候,是不是看起來很難過啊?”皇帝問德全。
德全嘴一抽,不過還是順著皇帝的心意道:“可不是,殿下有些沒精打彩的。”
其實這邊伺候的人,有眼睛的都看得到,太子殿下無論白天多累
,從泰樂宮出去時,都是神彩飛揚的,今天也不例外。可是,當著聖人就不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