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深夜裏,阿蟲再度從噩夢裏驚醒過來,不由得驚叫出了聲。
“哐當,哐當。”火車運行的聲音不斷從耳畔傳來,這讓阿蟲怔怔出神良久才恢複了點精神;這段時間以來,睡夢裏虛幻的夢境讓他有點分不開什麼是真實和虛假。
“呼!這該死的夢究竟要折磨到什麼時候到頭呢?”阿蟲撫去額角的汗水,又一次回憶起夢境裏那些恐怖的場景。
那是一片血色的世界,似乎什麼東西都是血紅一片,阿蟲極目所在世界仿佛都在一股強大的哀傷和怨念下支撐形成;從上到下的天空山巒丘陵河流,還有一條奇特蜿蜒至遠方的道路,全都是一副詭異的猙獰腥紅顏色,那條路上竟然全是川流不息,又一聲不響默然前行的人流,向著大地盡頭一個巨大的血色漩渦不停緩慢行進著。
這是一個寂靜詭異得讓人發瘋的世界!一切都在無聲的運行著,雖然知道這是夢境,阿蟲還是忍不住在夢裏跳出了自己所在位置,他太想弄明白,為什麼他最近每回入眠後都會來到這裏,一次次的在睡夢中嚐試後,他每次前進的距離都在驚醒和入眠中不斷前進著,直到今天晚上他成功拉住了一個前進的人流中其中一個家夥,但卻被對方足實嚇得駭然驚醒過來。
那是一張怎樣恐怖的麵孔,那張麵容上竟然什麼都沒有,沒有鼻子眼睛耳朵,寬大的兜帽衣服下居然就是一副光溜溜類人形體,但是,阿蟲卻看到,這幅血紅色的身體,那張麵容上的血色卻是在向他凝結出真實的微笑,那個不清不楚的微笑讓他感覺背皮發麻,忍不住在睡夢中驚叫起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冷汗唰唰流下,從不相信鬼神的阿蟲也不禁開始神神叨叨地尋求心理安慰。
“哎,我說大半夜的,你這混賬小子折騰個什麼勁?!還睡不睡了?明天就到南江了,別那麼興奮了行不?”火車的臥鋪上,同村出來帶路打工的根叔,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立馬嘀咕著數落,“媽地,吵得老子醒兩回了。”
“根叔,我又發噩夢了!”阿蟲不好意思地囁喏一聲,大半夜的吵著別人實在不好述說。
“算了,睡吧,睡吧。”中年人皺著眉頭教訓幾聲後擋不住困意,隻是一小會功夫又開始了打鼾的聲音。
“我到底是怎麼了?”阿蟲揪著自己的頭發開始發愁,做夢的事情太奇怪,好像從他18歲過後,這奇特的噩夢就開始伴隨,已經時斷時續的做過很長時間,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神經衰弱了吧?阿蟲心裏一陣惡寒發顫。
睡不著覺,阿蟲默默支起身體,從懷裏摸出一個信封摩挲著,良久輕輕歎息一聲,然後黯然躺下,這一次噩夢沒有再降臨,他終於有了可以安然入睡的短暫寶貴時間。
“阿蟲,死小子,起來,起來,還要睡到什麼時候,到站了。”耳畔傳來根叔不耐煩的聲音,阿蟲迷迷糊糊撐開眼皮,這一覺居然睡死過去了,火車到站都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