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鬧了,白露才沒那麼小氣,再說了,她隻是個孩子,根本沒這麼多想法”
“那剛才誰砸的我?你說說”
八月十三點亮了蠟燭,驚叫道:“哎呀流了好多血,快點誰拿雲南白藥去!”
“是哦,誰這麼狠心,砸這麼大口子”
“嘖嘖,要養半個月才好得起來”
三八聽到這幾句同情話,更是化哽咽為嚎啕,哇哇大哭起來,恰好白露不明不白還傻乎乎遞毛巾過來,嘴裏結巴著說:“血……血……擦,擦”
她隻是個弱智的孩子。
她隻是個善良的孩子。
三八心中憤怒,毫不領情,一手伸過去揪了白露頭上的羽毛往地上按,嘴裏狠狠嚷嚷:“我讓你砸,我讓你砸!”
重陽見蠟燭已經差不多燃盡,正拿著根新的蠟燭點上,一個不留意,白露小小的身軀就已經被三八按在地上大把大把地拔毛,發出嗚嗚哇哇地驚叫哭泣聲,不停哭喊著:“爺爺!爺爺!痛!痛!”
“放手!”重陽還沒來得及奔過去,就聽一聲怒吼,三八被人捏著喉嚨提了起來扔一邊,白露已經被抱在來者懷裏。
卻是石艾軍石夜星和夕顏已經趕到。
“哇……”三八被扔出去二米有餘,喀嚓,又摔破了後腦,汩汩流血,半天才回過神來,哭得天昏地暗。
夕顏怔怔看著石艾君,他的眼神,全神貫注地落在小姑娘的身上,如此憐惜,如此心痛……
剛才提起與扔出的那一瞬粗暴,與他平時的溫文爾雅又是如此的背叛……
他,這是愛上了這個畸形的小姑娘嗎?
受驚的白露,埋在他寬闊的胸膛間微微顫抖,半邊絕色得無以倫比的小臉在燭光中帶著點點淚痕,楚楚動人。
“你……你怎麼下得了手,她隻是個小孩,智力隻有幾歲”半天,石艾君才憋出這麼一句。
一陣微微的酸意,在心海緩緩揚過,他,從來沒這麼注視過我,甚至,從未見過他如此焦急如此情緒激動地在乎過任何事。
慢慢,又轉化成平靜和安慰,這樣,不正是我想要的嗎?
想到這裏,夕顏微微用力地握了石夜星的手,這個世界上,隻需要他一個好好來愛我,就已經足夠。
那怕,隻剩下幾天。
“東東呢?”這才想起過來的目的,放眼看去,四支大的火把已經燃起,照亮了山洞的各個陰暗角落,嚷嚷吵吵的鷹人幾乎全到齊,卻不見東東。
淋了冰冷的秋雨,感染風寒,又倍受驚嚇的東東,在床底下支撐不住,昏睡過去,並且開始發高燒。
雨,一下就是二天,連一點小的趨勢也沒有。
東東發燒,昏迷中叫著林峰的名字.
下不了山,夕顏隻能日夜守護著不停換冷毛巾敷額頭,灌極苦的中草藥。
待東東醒來,夕顏卻是冷淡不語,生硬相待,目光陰鬱。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到了,決裂,甚至比想象中的更殘酷。
撕裂般的銳痛,千般不忍,萬種無奈,卻是心如磐石。
“夕顏,究竟怎麼回事?為什麼?”
“少說話,還有機會離開,知道的越少越好。如果吵鬧煩了人,他們要吃掉你,我也沒辦法阻止”
“吃……我……”東東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