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天賜聽得心肝都要氣炸了。
很多事米悠然不知道,但他知道。桑嬤嬤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的綁走他妹妹,都是鬱氏指使的。她就是篤定了大房不受祖父重視,現在又勢微,就算女兒丟了也隻能認了。之所以沒有把團子一起丟了一是因為團子是男孩,畢竟比較得老爺子重視,二也是怕一次丟兩個孩子米繼業會和她拚命!
米天賜捏緊拳頭,呼吸急促,小小的身子抑製不住的發抖。眼圈泛紅幾乎滴出血來。他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鬱柔娘!鬱柔娘!!”
現在不論他多生氣最要緊的是趕快找到然然,晚點恐怕就來不及了!
乞丐可不光是乞丐他們人最多,每天都在街麵上混,隻要發生在街麵上的事,就沒有他們不知道的,隻要你舍得花錢什麼樣的消息買不來。
問清了驢車的去向,米天賜動用了以前葉家在京城的人手就往驢車的方向追。
鬱氏根本沒把幾個孩子放在眼裏,現在用月姨娘牽製住米繼業,她放心大膽的處置米悠然,驢車也沒多加掩飾,一路就出城直奔郊外。
米天賜追出城沒多久就遇到了酒韻。幸好,他來得快,要不然米悠然就被他們轉移了。
那個車夫很警覺,他去追酒韻分明看見酒韻和米天賜一行彙合,立馬回頭叫上青年,兩個人分頭跑了。
擔驚受怕了一天,又在水裏泡了那麼久,米悠然腦袋昏沉,她強迫自己醒過來,這裏不安全,她知道酒韻逃出去了,可越是這樣她越是不敢放鬆警惕。直到米天賜的到來,米悠然才放下心裏的戒備,放心讓自己哭出來。
米天賜看著躺在亂草堆中,渾身濕透的妹妹,心如刀絞,這個小時候被千嬌萬寵的女孩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苦。他努力忍下眼裏的淚意,跑過去抱住她迅速脫下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上,不停說著,“然然別怕,哥哥來了,哥哥來帶你回家。”
米悠然死死抓著米天賜的胳膊,號啕大哭,“哥哥,我以為我要死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在水裏的時候我想就這樣死掉吧,太痛苦了。可是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放開米天賜的胳膊,撲進米天賜懷裏,用力抱住米天賜,哭得上上氣不接下氣,“我還怕阿佑沒人照顧,也不知道我出事了阿爹會不會傷心!”“我好害怕,可酒靈和酒韻都比我小,我都不敢哭。”
米悠然哭累了,米天賜把她送去了妙醫堂,抓了藥才回去悠然居,想著有些事,是應該告訴她了,讓她有個準備,要不然哪天然然真出了事,後果不堪設想。
米悠然聽了米天賜的話才知道,自己以為幸福的生活原來早就危機四伏。自己以前無憂無慮的日子都是父母刻意為自己營造的,失去父母的保護,自己卻連好壞都分不清,傻乎乎的送上門讓人宰割。
她捏緊拳頭,心裏萬分不甘。轉念一想,如果今天的事是鬱氏讓人做的,那母親在的時候呢?她有沒有吃過鬱氏的虧,鬱氏還做了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嗎?她的目的是什麼?這些對八歲的米悠然來說還有點深奧,她還不能全想明白,可以先放一邊,但今天的事還沒完,鬱氏沒達到她的目的,她是不會放過她的。還有小團子還在她那裏,她要想辦法把團子要回來。
當然,米悠然也不是個光挨打不還手的主!她再也不會弄些小孩子的把戲鬧著玩了,這次她要讓她們也痛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