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
天晴,風和日麗,宜出行。
墨梟搭著蘇顏的車去到了濱江花園。
在這裏,他們接上了許諾和許熙這兩兄妹。今天的目的地是青山精神病院,目的也是探望蘇佳月……他倆的母親,蘇顏的姑姑,墨梟戰友的妻子……
“我們要買什麼嗎?”墨梟有些忐忑不安。
“墨哥,不用的。”許熙擺手,“我們就是探望一下媽媽而已,沒什麼要帶,青山那裏什麼東西都有的。”
也對,以蘇家的財勢,蘇佳月要什麼都能有的。
“為什麼不把你們母親送到京都呢?”墨梟有些疑惑,畢竟京都那地方的醫療條件是頂尖的,並且那地方是天子腳下,更是蘇家的地盤。
蘇顏開著車,聞言有些慍怒,她的車速都快了起來。
“母親想陪著父親,不肯走。”許諾聲音深沉著,他對於自己的父親也是許多怨恨的。
墨梟不再多言,看著車外不斷飛過的場景,腦中突然想起了那個俊朗的中年男子在自己的麵前哭訴著,說愧對妻子、愧對子女……
“小諾,通知書下來了沒有?”蘇顏開著車,試圖轉移走這莫名的悲傷。
“我報了京都公安大學,通知書大概明天到的。”許諾聲音正直的說著這件光明的事件。
“那我就先恭喜你了。”蘇顏笑著,“下周要不要去軍營裏鍛煉鍛煉?”
“去的話,等會你就跟你舅舅說一下,他安排你去鍛煉一會,就當提前適應。”
許諾的舅舅也就是蘇顏的父親蘇安國。
“好的。”許諾摸著許熙的腦袋,“到時候我去京都了,你可不能到處亂瘋啊。”
許熙不在意地撇著嘴,“怎麼你跟個老媽子一樣啊!我都是高中生了,你就不要這麼婆婆媽媽的了。”
“你哥都是為了你好。”蘇顏嗔罵著,“到時候你哥走了,我來監督你。反正我就在這工作著。”
許熙不敢跟蘇顏叫板,隻能哭喪著臉看著窗外的風景。
墨梟聽著車內的打趣,沉重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
郊區道路的車子很少,他們沒過多久就到了青山腳下。
“這裏是青山腳下。”蘇顏打開了一把遮陽傘對墨梟解釋道,“青山埋忠骨,半腰處就是烈士墳,我那姑父就葬在那裏,不過也就是一個衣冠塚而已。”
墨梟眯眼看著山腰,心裏想著當時黑狼的結局,心中又是一陣一陣的絞痛……當時那些被野狗舔舐的白骨,最後還是讓他給撿了回來,隻是他忘了藏在哪裏了。
“過來。”蘇顏將墨梟拉進了遮陽傘裏,“還好我這傘夠大。”
“你來撐吧。”蘇顏將傘遞給了他,隨後笑著說道:“上山!”
……
他們先是上到半山腰處,祭拜了一下烈士陵園,墨梟將自己包裏所有的煙都放到了許安戈的墓前。
看著那尚顯青澀的照片,墨梟心中感慨萬分,隨即又是心痛不已。他們這群人好像都是這般的衰老,他們的青春就是在死亡邊上徘徊的黑暗……
“我爸不抽煙吧?”許諾有些疑惑地開口,他記憶裏的父親從不會抽煙的。
墨梟苦笑著,“也許以後會抽了。”
以後?死人又哪來的以後呢!許諾還想開口,蘇顏攔下了他。
“行了,逝者已逝,我們還是繼續上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