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110有些抓狂。
那個卑鄙的人究竟是誰啊!
是誰把別人吃幹抹淨以後,又裝成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出來禍害人啊?!!
很可惜,係統110的痛惜無法被西澤接收,西澤的眼中隻有一人,隻是這個被他珍惜愛護的人總是用看仇人的眼光看著自己。
何也冷漠的眼神如同冰刺。
冰冷又尖銳。
許是何也的眼神太冰冷,西澤竟覺得自己的被刺的眼眶發紅,身體止不住的發疼,為何也撚起被角的手直接僵在原地,始終都說不出話來。
西澤臉上的笑容轉化為無措:“難道跟我在一起讓你覺得惡心嗎?”
何也說話時的怒意並不明顯,可話語裏表達的全是他冰冷憎惡的態度。
“是,我惡心!!”
“如果可以,被你觸碰到的每一寸肌膚,我都想撕下來丟掉!”
“太髒了,不止是你,現在的我也是髒的。”
何也說著有些委屈的眨了眨眼睛。
他好想周聽……
周聽太好,太幹淨了,以前的他尚不敢太過麻煩周聽,更何況是現在這個親手捅了恩人心髒,又與大魔頭攪和在一起的自己呢?
身體上的疼痛是其次的,何也受到的傷害大多是心理上,對於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無論做什麼,都是錯的。
何也身體不好,自小少與人接觸。
在他懵懂的十幾年裏,他一直都覺得自己該是娶妻生子,過一個安穩平和的幸福生活,但遇見周聽後,他對未來的幻想堅定了許多。
周聽性格平穩,善良。
仿佛世界上所有美好的品質都與之相匹配,何也沒有接觸過異性,卻對這個同位同性的人產生了依賴以外的情緒。
何也越想,思緒越冷靜。
人固有一死。
他如果不能在臨死之前告訴周聽自己的心意,那可真是白白枉費了兩人之間蛛絲密布般分散的緣分。
“你還在想他?”西澤抬起何也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
何也不服的瞪著他:“是又如何?”
“你忘了嗎,你忘了那把劍是怎麼刺穿那小子的心髒了嗎?”
何也毫不猶豫的承認讓西澤心裏湧起密密麻麻被針腳縫補的痛感,他開始口不擇言的說著,明明是他操控何也傷的人。
現在卻把一切過錯摁在何也身上。
仿佛他是那個罪魁禍首。
“心髒都被捅穿了,你猜他還敢不敢靠近你,你說的利用他,讓他別纏著自己你忘了嗎?”
西澤越說思緒越清晰。
他把那些錯誤的言論,錯誤的理解通通堆砌在何也身上,給他牢牢幫上屬於自己的枷鎖,他在摧毀一個單純稚子的心。
人言何等可謂。
“明明是你,是你控製的我,是你任讓我說的那些話!!!”
何也瞪圓了一雙眼。
他不懂為什麼西澤能理直氣壯把一切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西澤笑得譏諷,狹長的眼眸翻轉間劃過幾分狠厲:“哦,那就算是我的錯好了,可是,你能說那刀你沒拿嗎,那些話不是從你的嘴巴裏被說出來的嗎?
歪曲事實。
扭曲重點。
西澤還真是pua的高手。
哪怕是巧言善辯如何也,也不得不承認,西澤這番話差點都把他繞進去了。
他撐起身體,想要辯駁:“你……”
情緒激動之下。
何也的眼唇口鼻竟是生生淌出鮮紅的的血來,如此模樣看的駭人。
口中湧起一片腥甜。
何也倒下來,西澤勾著他的衣領,他也不在乎,把身體蜷縮在被子裏,哪怕額間一片滾燙,他也隻是把自己悶在被褥間,黑漆漆的,柔軟的包裹讓他有種回到母體的安全感。
何也合上眼,靜靜的呼吸。
耳邊隱約聽見西澤緊張呼喚的聲音,何也更加難受了,他撇了撇嘴,更想遠離不停發出聲音,企圖靠近自己的的家夥。
何也流血了。
發燒了。
西澤急得團團轉,可一點法子都沒有。
何也的身體很健康。
無論是別人診治的答案,還西澤自己探查的結果,無一不都是展示著何也身體逐漸趨向正常人狀態,可西澤就是覺得不對勁。
他瞪著他那隻猩紅的眸:“他都流血了,你告訴我這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