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來交換呢?
這幾個字猶如震天之錘,砸在牧莊白的耳邊。
他早就有所預感。
這幾人平日對自己的的態度實在是太別扭。
在知道何也與秦陌寒同住時,他下意識的認為,這秦陌寒對自己的好奇轉移到緣故,可又對自己的想法唾棄不已。
眼前的青年值得一切美好的對待,而不是當成任何人的替代品。
所以,在看見何也對秦陌寒依賴後,他並沒有選擇叨擾自己一見歡喜的青年,他克製的在何也手上留下自己的號碼。
時間飛逝——
牧莊白並沒有收到期待的來電。
心裏失落。
本以為兩人的緣分止步於此時,他卻又再次見到了受傷的青年。
牧莊白把人撿回家。
細心的嗬護,關愛。
看著他一點點伸出觸手,張開蚌殼,露出柔軟的嫩肉來。
可總有人出現,破壞這一切。
牧莊白被顧元大膽的挑釁震驚。
他深呼一口氣,眼鏡下的眸子夾雜著難得的憤怒:“你找死!”
“我把小也帶回家的時候,他是那樣瘦小脆弱,甚至哪怕連餓了,也不敢開口問我要吃的,整個人幹癟癟的,笑容也沒有,我好不容易讓他對我敞開心扉,對世界報以微笑,你們卻再次破壞了這一切。”
聽著他的話顧元表情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回想著什麼,牧莊白冷笑:“你們真是自大又惡毒,愚蠢又讓人厭煩。”
“我之前想過很多理由。”寒涼的風吹起牧莊白的額發,“會不會是小也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被人欺負,才這樣對陌生人警惕,千百種理由,卻從沒想過一切竟然與我有關……”
“嗬,你們是因為我們相似的臉,才如此肆無忌憚的傷害小也的嗎?”
“別忘了。”牧莊白眼底結滿冰霜,“這a市還是我們牧家的地盤!”
聞言,先開口的不是顧元,而是秦陌寒。
他挾著何也的脖頸,把人摁在懷中。
眉眼中的寒氣同樣逼人:“牧老師,不需要你告訴我們,這一點,我想我們比你還清楚。”
“可是你別忘了,我們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你還想看見這蠢貨活著在這世上,你最好放手,不然——”
秦陌寒嘲諷一笑:“嗬,我可保不準哪天心情不好,把人塞哪個角落裏,讓人好好玩玩,是死是活我可不敢保證!”
被精準拿捏死穴的牧莊白閉了閉眼,聽著何也拚命呼喊的聲音,心中迸發的酸澀幾乎快要將他淹沒。
他啞著聲音,一字一句道:“你,好好,待他,不要做,讓自己,無法,挽回的事情……”
牧莊白看的透徹。
這三人裏,唯有秦陌寒能真真正正的護得住何也,也隻有他對何也還有那麼點真心,在準備好萬無一失把何也帶回身邊的方法一切,他隻能先相信他。
“牧哥哥!”
何也哭的眼皮都開始發燙。
好好的嬰兒肥變成了發酵的小餅幹。
他透過不斷洶湧的淚,看著牧莊白一步一步離開。
心裏的難過如潮水一般把他淹沒。
“不要!”
“不要……丟下我!”
穿著黑色風衣的背影愈來愈遠,何也隻看見被風吹起的圍巾,在空中打了個轉,然後徹底消失不見,何也崩潰的嗚咽一聲,渾身脫力,倒了下去。